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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4

聽了十多年的運動員進行曲, 可能不離開校園就會一直聽下去。星期一照例升國旗儀式, 第一節課下課就得強打著睡意全體往操場走。

已經有不少高三的學生開始互相在校服上留簽名了，陳釉看到走在前面一排的學生校服上都是各式字型的留言，覺得很有趣很有意義，不由會期待這種風氣什麼時候能流行到他們班上。

一步入高三就會覺得時間以平常的三倍速度飛逝, 沒有給任何人足夠的準備時間, 反應過來時就發現已經十一月了。邁入冬季後每個人的睡眠時間都嚴重不足, 走路時眼下都掛著或深或淺的烏青，眼皮沉沉, 隨意找個地方一靠便可就地補一覺。

林晗打了個哈欠, 怏怏地對陳釉說：&ldo;我昨晚……寫卷子寫到兩點，太累了直接穿著衣服倒床上睡著了……我媽叫我起床時, 我總感覺我就睡了幾十分鐘……太崩潰了……&rdo;

陳釉何嘗不是呢？對於她們這種只能靠努力掙紮在中等水平的學生，時間真的太不夠了。高三的考試密集頻繁，通常是你還沒從上一次成績的悲喜中緩和過來, 又要面對一張新試卷的蹂躪。不過還好, 大部分學生已經習慣了起起伏伏的壓力, 陳釉經常開玩笑說：&ldo;以前我高一考低分哭得有多傷心, 現在就有多坦然……&rdo;

學校對上操沒有什麼嚴格規定, 不會要求一個班排好隊再下去，大家都是自己走自己的，只要到了操場排進自己班的隊伍就行。

陳釉跟林晗互相攙著手無精打采地往操場走，活像兩個踱著鬼步的殭屍。

林晗稍微來了點精神，開始東張西望地望前後左右的人群, 她突然轉回頭疑惑地問陳釉：&ldo;哎陳釉，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啊……就是，後來都沒看到你和陸鮮衣說過話了？還是我的錯覺？&rdo;

陳釉知道她肯定是在哪個方位看到了陸鮮衣才突然問的，漫不經心地回答：&ldo;沒有啊，挺好的啊……沒什麼事就沒必要說話啊，大家都挺忙的。&rdo;

&ldo;不對啊，&rdo;林晗好奇心非常嚴重，&ldo;以前你們見了面都會打個招呼的，但是現在感覺……就是不一樣了……&rdo;

陳釉無奈：&ldo;這不還沒見上面嗎……&rdo;

林晗頓了頓，側頭靠近她的耳朵：&ldo;嗯……他就在我們後面……&rdo;

……這下確實啞口無言了，陳釉翻了個白眼，假裝沒聽見，繼續目視前方往前走。林晗讀不懂此時的氣氛，還回頭伸手架在陳釉肩膀上對後面的人揮了揮：&ldo;hi！陸鮮衣！&rdo;

陸鮮衣對於上操這事從來都不急，慢洋洋的，今天上完廁所後發現液泡早就不見了，只好自己一個人插著兜往操場晃蕩。一開始他的視野里根本沒有陳釉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走著走著一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兩個多月沒說上話了，他著實領略到了女孩子認真生起氣來的威力。也不是沒想過主動去求和，無論是在教室裡，走廊上，還是放學路上，都有很多次擦肩碰面的機會，只是每次他一做好準備靠近她旁邊，她就很敏銳迅猛地躲開。

就像現在，小心翼翼地盯著她的後腦勺，他料想得到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