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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就停著他的機車,沈辭長腿一跨,刺耳的轟鳴聲響徹在街頭,快速的只剩一道殘影。
多年後,當沈辭再回憶起年少這一幕,才明瞭過來,那是落荒而逃,是少年的兵荒馬亂。
——
上課鈴拉響,大家蜂擁走進教室。
路桑旁邊的位置始終是空的,沈辭今天大概又不會來上課。
語文老師在上面講古詩詞的鑑賞,路桑卻有點走神。
她看了眼前桌,胖子趴在桌子上打盹,胖子又叫範有為,脖頸上露出一道青紅的傷。
路桑也是在巷子那一刻,才反應過來,昨天在公交車上看到的人就是胖子,他當時孤立無援,被職高那群人堵著欺負。
這樣一來,巷子裡發生的事就有理可循了。
沈辭不是在無緣無故地欺負別人,而是在給兄弟出氣。
一天過得很快,很快到了放學時間,北城一中的晚自習是自願形式,路桑平時都不去上晚自習,今天白天有些東西沒弄懂,就留了下來。
她吃完晚飯就在座位上寫題,一抬頭窗外的天全黑了,昏黃的路燈在樹葉間隱隱發光。
她揉了揉乾澀的眼睛,起身去教室後方的陽臺。
這個陽臺是衛生角,也是放空調外機的地方,有些閒情逸緻的學生還會在上面養些小盆栽。
表姐在她小本本上留的第三條tip就是:照顧好陽臺上的多肉。
路桑給三盆多肉澆完水,進教室寫作業,沒一會兒聽到後面傳來聲音。
周佩晴靠在欄杆上和別人聊天,路桑的位置理後門挺近的,於是她清楚地看到周佩晴拔下幾片多肉的葉子,隨手丟出陽臺。
路桑放下筆走出去,她看了眼那盆破敗的多肉,抬眼看向周佩晴,抿著唇,兩眼瞪著她。
周佩晴嗤了聲,笑道:「一盆破花這麼寶貝啊?」
她當著路桑面,悠哉地又拔下一片葉子。
路桑伸手去搶,周佩晴朝另一個女生眨了下眼,把那盆小多肉扔給了她。
晚自習課間本來就無聊,又有幾個人加進來,在教室後排那塊扔著玩。
路桑就像被圍觀逗弄的小倉鼠,跑了幾個來回,累得微微喘氣。
有個男生覺得好玩,捏著那盆多肉,抬高了胳膊。
他個子高,面板黑黑的,看著路桑抓著他袖子吃力地墊腳,臉上洋洋自得。
路桑咬著唇,那一張張臉無比青澀,卻滿是嘲弄,以取笑他人為樂,雖然多是從眾,談不上有多壞,可也好不到哪去。
路桑感到一陣孤立無援。
她不會說話,只能發出一聲細小的嗚咽,像是小動物的哀鳴。
那高個子男生怔了下,有些動容,可週圍這麼多人看著,面子作祟,他便也沒鬆手。
倏地,手腕被人截住,力道逐漸變大。
「操!」高個子男生偏頭一看,囂張氣焰頓時被心虛忌憚取代,「辭、辭哥?」
男生冷沉著一張臉,眉骨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平添幾分野。
他眯了下眼,薄白的眼皮壓出一條深邃的褶子:「玩夠了沒?」
沈辭的身高比他還高,氣勢上壓倒性的打擊。
手上的力道也非常大,高個子男生疼得倒抽一口氣,連聲求饒:「夠了,夠了……」
剛才還嬉鬧的場面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圍觀的人大氣不敢出。
路桑捧著那盆多肉,和沈辭四目相對。
她小小的鼻尖泛著紅,杏眼周圍也染上淡淡的緋色,看起來委屈極了。
路桑抱著多肉去了衛生角,胸腔悶脹般難受。
剛才推攘的時候,小盆子裡的土灑了不少,她用小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