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神像8(第1/3 頁)
周眠的相機中從未出現過其他人的身影。
他是第一次為這樣一位相貌溫婉美麗的女性拍照。
拍攝人像要更加講究一些, 光影構圖要重新設定,他的目光要全部聚焦於對方的身形、面容上。
他甚至需要去支配對方的行為動作,示意對方按照他的想法來調整姿勢。
周眠二十多年來的人生, 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著另外一個完全區別於他的陌生女人。
以至於拍攝結束的時候,他白皙漂亮的鼻尖都泛出了細微的汗水與薄紅。
他將照片遞給沈清的時候,指尖都在輕輕顫抖。
脫離了那樣的氛圍後, 青年根本不敢多看對方哪怕一眼。
好在沈清十分體貼, 她用一種細微的、並不誇張的口吻誇讚了周眠的攝影技術,並且轉移了話題。
她最大程度的避免了兩人可能產生的尷尬。
他們最後是一起回到學校的,兩人下午還有其他的課程, 沈清禮貌地先行道別。
待在她的身邊, 似乎能讓人忘記一切的壓力與恐懼。
周眠慢慢收回眼神,修長纖細的指節攏緊了手中的相機。
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周眠接到了一個久違的電話。
是陸母、也就是陸景煥的母親打來。
“小眠啊,最近阿姨和你媽媽研究了新的菜式, 打算開一個家宴, 你也許久沒回來了, 回來看看吧,你媽媽也想你了, 天天唸叨你呢。”
周眠也收到了周母的訊息, 但是當時是在上課, 他沒有課上看手機的習慣, 所以並未回覆。
青年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平淡,他低聲道:“好的, 陸姨,我今晚會趕回來。”
陸母這才放下心,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周眠眉目輕垂,那雙深黑的下三白眼似乎毫無焦距, 它悶不透光,誰也無法在其中留下任何的影子。
他什麼都知道,少年時期寄人籬下讓他早早看清一切。
這次所謂的家宴,喊他回去的人根本不是陸母或是周母。
是陸景煥在用這樣的手段告訴他,就算他不想見到對方,也要自投羅網地回陸家,回到獨屬於對方掌控的領域。
陸母從來慣著陸景煥,自然是對方說什麼便是什麼。
周母雖然不滿陸景煥覬覦自己的兒子,可為了穩定的、甚至愈發向好的生活,她不得不妥協。
她妥協,周眠就得妥協。
說到底,是他們欠陸家的。
周眠到陸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了,說是家宴,其實座上除了陸母、周母,還有一個盯著他的陸景煥,就再沒有旁人了。
陸父常年在外,公司交給陸景煥的兩個姐姐,他們確實沒有功夫來陪陸景煥這樣胡鬧。
陸母看到周眠自然是一頓寬慰,詢問了近況。
周眠十分尊敬她,即便話少,也一句句都回應了。
反倒是周母,與周眠更像是說不了幾句話。
或者說,從發現周眠和陸景煥關係不一般的時候,這個勤勤懇懇為主人家付出、期望過得更好的女人,就不知道如何與周眠溝通了。
她一方面叮囑周眠不要與對方走的太近,一方面像今天這樣,分明知道陸景煥的企圖,卻也會順從主人家的心意,發簡訊、打電話催促周眠回來。
陸景煥在陸母問完話後便開始對周眠獻起殷勤來。
他向來是等著人伺候的那個,在周眠面前倒是一反常態地收起大少爺脾氣,又是給青年夾菜,又是舀湯,就差沒哄著人吃飯了。
其實這早已成了兩人之間的常態了。
周眠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他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