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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拭去臉上的淚痕,因為他知道,臉上的淚可以抹掉,心裡的傷卻無法癒合。他的眼中出現了恨意,“父皇,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僅剩的兒子。這江山你遲早都會交給我,為何還要如此對我呢?”
“在我看來,太子殿下此刻的狀態,就像一個弱者在懊惱自己的軟弱。你的外表看起來並沒有那麼不堪,而你的內心,卻出賣了你怯懦的靈魂。”
這個聲音很空靈,空靈之中彷彿透著魔力。柳允兆猛然抬頭,一個妖嬈多姿的身影若隱若現在門縫外。殿門慢悠悠地開了,她的整體輪廓也暴漏在他的眼中。
原來是她……
柳允兆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手拿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看著酒水在空中滑翔的弧度,悠然地笑了,“萱妃娘娘駕臨冷宮,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萱妃走了進來,將酒罈子踢開,來到柳允兆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這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並非如此,我只是想知道,昔日風姿綽綽的太子殿下,難道就甘願屈於冷宮?”
“不然呢?”柳允兆現在是沒辦法,沒辦法不得不面對這個心懷叵測的女人。
他聽過萱妃的事蹟,也在宮內見過幾次面。但是,為何覺得眼前之人,和記憶裡的萱妃,感覺很不一樣。
萱妃蹲在柳允兆的面前,淡雅的裙子拖在地上,沾染了些塵土,她卻不在乎地笑著,直視柳允兆的眼睛,“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走出冷宮。那麼,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柳允兆的心臟似乎跳漏了一拍,眼裡忽閃一抹精銳的光,“娘娘這般說辭,允兆反而不懂了。將我幽禁,是父皇的命令,難道娘娘可以讓我父皇收回成命?”
萱妃站起身,轉身偏過頭:“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就是她。你不會忘記吧,是誰害你被幽禁。”
柳允兆震驚地說:“你想害皇姐?”
“看來太子的恨還不是很深,那麼,此時出宮便不是時機。可惜了……”萱妃欲言又止,邁著緩慢的步伐離開。
“可惜什麼?”柳允兆喃喃開口。
萱妃虛無縹緲的聲音迴盪在空寂的殿中,“可惜,你永遠也得不到她。”
柳允兆心魂一震,忽然叫住了萱妃,不確定地問:“你真能幫我走出冷宮?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萱妃平穩地轉過身,笑的意味深長……
花雨樓的花魁在第一次登臺跳舞之時無故失蹤,這件事情引起了豐州太守的重視。當太守率領一干衙役走進花雨樓的時候,卻見百里晴遷與柳長歌以及司馬雲海三人在慢條斯理的飲茶,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覺悟。
太守張京的探究視線在百里晴遷身上來回穿梭,在看到她手上的扇子時,目光一頓,深思起來。燕勇站在張京的身旁,神情隱晦,他附在張京的耳邊輕說:“大人,您看那青年手中的扇子。”
張京細看扇面上的繡錦河山,以及右下角處的印章。嘶……原來如此!
“煙花之地消失了一個人,太守大人的訊息還真是不一般的靈通,這便帶領官兵前來了。”柳長歌慢悠悠地說道,玩味的眼神在張京身上掃來掃去。
若問他們三人為何不在第一時間撤離這裡,那是因為,當弗瑾月消失的那一刻,花雨樓就已經被包圍了。好大的陣勢,好快的速度!
百里晴遷依舊搖著扇子,而且慢慢的搖,一定要將這扇子上的印章深深的搖進張京的心裡。
這把扇子並不是皇帝御賜的御扇,而是一把珍貴的玉扇。只不過上面印了皇帝的親印,那麼在太守的眼裡,這把扇子無疑變成了皇帝的代表。可能在太守的心裡,已經將他們認定成,微服的巡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