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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出了私帳,在金家的會客主帳見了聶懷桑,聶懷桑跟我想像中的有八分相似,一張娃娃臉,低眉順眼的慫包樣,軟軟糯糯道了一聲:「嫂子。」
我若不是開著掛,也叫他這一臉天真瞞過去了。
不過誰讓我剛好開了掛呢,於是也回了禮,親親熱熱叫了一聲「懷桑」,又道:「來找你三哥的吧,他不巧早上出去了。」
「是來找三哥的,不過聽說嫂子前陣子身體抱恙,也是順道來看看嫂子,」他笑道,「不過看嫂子氣色不錯,想來是好多了?」
「好了七八成吧,」我答道,「之前好多事,還是記不清,得經人提醒才想的起來。」
「是啊,也不知什麼導致嫂子的病,嫂子可還記得昏迷前發生過什麼嗎?」
他這句挑不出毛病來,若我真失憶,聽著想必覺得是單純關心,想知道是什麼誘發了我的病症。
可若我沒失憶,或者想起來了,聽著就是另一個意思了,昏迷之前,我是不是見過一個人,看過一封信呢?
我本來還沒打算這麼快圖窮匕見。
不過既然人家問上門來了,我少不得得敲打敲打他。
於是我笑道:「我隱約記得,那天見了碧草,她還給我一封信。」
縱使聶懷桑長於偽裝,我也注意到他瞳孔一縮。
大約他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提這事,而既然提了,咋還能沒事人似的。
空氣安靜了一秒,然後聶懷桑笑起來,用軟和而且半開玩笑的口吻:「什麼信啊?這奴婢真是該死,怕不是送了什麼可怕的信,把主母都嚇出毛病來了。」
「嗨,小婢子不懂事,怪他什麼,」我亦笑道,「我倒覺得我因禍得福,自打醒了,下人們都說我性情開朗了不少。」
聶懷桑笑著,但竭力藏著他的驚疑,我能察覺這一點。在他心裡,秦愫絕不是這個路數啊。
我還正想著要不要再出招大的,讓他徹底震撼一下,只聽外頭通報,說仙督大人回來了。
我心裡翻個白眼,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恨不得跟你那二哥直接合葬呢。
金光瑤人還沒進屋,我們都聽見他的笑聲:「哎呦,聽說懷桑來了,是不是又有麻煩了啊?」
「三哥!」聶懷桑一骨碌跳起來,撲過去拉住金光瑤袖子,幾乎帶了哭腔,「可不是嘛,三哥可要幫我啊!」
他絮絮叨叨跟金光瑤說著,金光瑤只笑著安撫。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場面。
只有我知道,在場三個連我在內,各各黑歷史,人人藏禍心。
我聽他們說的久了,便咳一聲,拍了拍帳中主賓之位,笑道:「來來來,都不是外人,坐下說。」
那邊糾纏的兩個猛地都抬起頭來,看向我。
這情況他們一定都沒見過,我猜測,原版的秦愫一個閨閣小姐,從沒聽說他對金光瑤的公務有幹預,遇到這種情景,大概早就知書達理地先行告退了。
還是金光瑤先把睜大的眼睛彎起,慢慢走過來,大概是打算不說話靜靜看著我裝逼。
他既然過來,聶懷桑自然也沒理由走,磨蹭著過來坐了賓座。
我給兩人都奉了茶,先禮後兵地向聶懷桑笑道:「嫂子是婦道人家,前不久又生了一場病,說話有欠妥之處,懷桑弟弟莫怪。」
「嫂子和三哥一樣,一向最疼我了,怎麼敢怪嫂子呢,」聶懷桑笑得一臉無辜,忙應道。
「那我可就說了。」
「嫂子儘管教導,懷桑聽著呢。」
於是我眯了眼,語重心長地道:「懷桑啊,你大哥沒得早,三哥難免多照顧你些。所以這些年,我也從沒吭聲過……只是,你想想,仙督他每月在姑蘇幾日,在清河幾日,其他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