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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瑤半晌沒說話,剛想點頭,卻突然發現,左手不能彈奏了。
藍曦臣卻笑笑的,把他右手放在琴上。然後自己也坐在了琴前,把左手放在琴絃上。
於是兩人就彈奏起來,兩個人的手在琴上,畢竟不習慣,開始有些齟齬,金光瑤一直像個蹩腳的舞伴,手指不停踩到藍曦臣手上。
「認真些,」第三次之後,藍曦臣到底微微皺起眉來,「若是我小時習琴,第一回 便捱了藤條了,哪裡有這麼多機會重來?」
此言一出,雙方撐在琴絃上的手,突然各自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
他們都是差一點永遠失去對方,而這世上,又有多少機會可以重來。
如果再不知道抓住這點機會,那又是多麼愚笨。
「我希望,不會再讓二哥失望了……」金光瑤眼睛盯著琴絃,小聲道。
藍曦臣笑了笑,雲淡風輕地回應:「二哥也是。」
兩人都平定心神,琴聲越來越流暢。
他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彈琴了。洗華的音律,令人身心平靜充實。
而對於知音而言,音律之中,有些事其實無需多說。
一曲奏畢,金光瑤額上竟出了微汗,拿出錦帕沾了沾。
藍曦臣突然問:「阿瑤,我問你,阿愫,你夫人,是怎麼回事?」
金光瑤略愣,因為藍曦臣這竟然又是一記直球。
他本來本能地想抬起笑臉,道「二哥想什麼呢,阿愫當然是病歿了」,但這次他緩了一緩,道:
「阿愫她活著,我沒殺她。她活在另一個世界,她的事情很複雜,甚至可以說匪夷所思,我就算跟二哥解釋,二哥大概也不會相信。」
藍曦臣罕見打斷別人說話,但聲音很輕:「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
金光瑤怔住,很久,才又笑起來:「那我改天跟二哥從頭解釋。」
頓了頓,他又道:「其實阿素她也值得個機會的。」
「什麼意思?」藍曦臣問
「其實一直有件事想找二哥幫忙。你把眼睛蒙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藍曦臣便由著他,把眼睛蒙了起來。
「二哥,我是劫持過你的,你真不怕,我又打了主意害你?」金光瑤一邊在後面給他把眼睛上的黑布繫緊,一邊調笑。
「不怕。」藍曦臣回答,「阿瑤啊,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越是讓你能完全控制住局面,你就越不會作妖了。」
金光瑤手一抖,差點把人家抹額都給錯手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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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只覺得一陣騰雲駕霧似的感受,有些頭暈,到咚地一聲著了地,才覺得有些奇怪。
蒙著眼睛看不見,可是即使閉著眼也有一種大概的整體光感,覺得是晚上,但是耳中又沒有蟲鳴鳥叫,靜的有些出奇。
剛才他們是在金麟臺,可此地也不像金麟臺,沒有一點甜香的味道,反而有種酸兮兮的刺鼻感。
「阿瑤,你聞到沒有,這什麼味道?」他忍不住問。
金光瑤心道:p25
當然他並未回答或解釋,而是笑笑地把琴塞給藍曦臣,道:「二哥,我數一二三,喊到三,你就往正前方發一發破障音,可否?」
「是要做什麼?」
「三!」
……
藍曦臣雖有些措手不及,但像得了指令般,還真發出去了,只聽耳中一聲刺耳的尖嘯,震得耳膜發疼,忙伸出手,緊緊抓住金光瑤。
金光瑤也驚得捂住耳朵。
他雖然聽說,但沒有真正見過汽車,此時偌大一個十字路口,紅燈閃爍,一輛大卡車急速剎車,剎車片的聲音刺破天際,而疾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