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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臟忽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一般,他抬手抹點她眼上的淚水,良久,卻忽然自嘲一笑。
他在幹什麼?
倘若他那些朋友看到他此刻的行為,恐怕要寫進回憶錄裡進行永久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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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她的手腕上還插著針頭,冰涼的液體越過細而長的軟管,一點一點融進她的血液裡。
溫千雅邊咬著一個手抓餅,邊坐在床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見她醒來,她立馬跳了起來,大呼:「醫生!醫生!她醒了!」
阮阮被她吵得頭疼,桑淼在一旁冷聲道:「閉嘴。」
阮阮這才發現,盛音的幾個人都來齊了。除了盛音的人,還有幾個和阮阮關係不錯的練習生也在。
醫生聽到聲音,過來測了一下阮阮的體溫,又問了她一些關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之類的問題,就離開了。
溫千雅說:「周煜老師和江明哲老師早上也來過,看你沒醒來又走了。」
阮阮「哦」了聲,說:「只是發個燒,又不是什麼大病。」
「屁嘞!」溫千雅說,「你昨天沒回來,我們都急死了!但是雪太大了,選管老師說你這邊有人照顧,讓我們不用過來,所以我們就沒來。」
阮阮這才想起她似乎一醒來,就沒看見鍾瀝。
但眼前這些都不是可以問話的人,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又問:「對啦,昨天的分組怎麼樣了?」
桑淼簡單跟她說了幾個人名,竟然還真的全是舞擔,桑淼不大走心地說:「恭喜,你運氣挺好。」
阮阮彎起眼睛,開玩笑道:「這大概就是對我生病的補償吧。」
溫千雅假哭道:「沒來得及做記號,我選錯了。」
阮阮問:「你去了哪組?」
「跟我一組。」趙伊一說,「一首主vocal的歌。」
她們又聊了一會兒,幾個人就匆忙趕過去練習了,就桑淼還賴在那裡沒動,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阮阮疑惑地看著她,桑淼說:「c位不在,我們怎麼排隊形。」
阮阮頓時就有點兒不好意思,桑淼又說:「你是因為那天跟我在天台上吹了風,才發燒的嗎?」
阮阮說:「是啊。」
桑淼一時愣住,大概沒想到會有人這麼直接,畢竟,大部分人聽到這種問題,都會說「不是,跟你沒關係」吧?
阮阮看她愣在那裡,忍不住笑了笑,說:「所以,你對我好點啊。」
桑淼翻了個白眼,須臾又說:「你生這一場病,腦子也受影響了嗎?總覺得變了很多。」
阮阮挑了挑眉。
桑淼說:「你之前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起來彷彿很努力,但壓根兒就什麼事都沒放在心上。努力去跳好舞、唱好歌,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沒有自己的靈魂。」
「但你現在好像突然有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抵是覺得自己這段話講得神乎乎的,有點兒矯情,她擺擺手,說:「算了,我先回去練習了,我們先把動作摳完,等你回來再排隊形,反正扒舞也用不上你。」
阮阮一時也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鄙視自己,她笑著說:「好,我很快會回去。」
桑淼走後,阮阮本來還想繼續眯一會兒的,但是她這兩天睡得實在太多了,眼睛閉了半天也沒睡著。
她哀嚎了聲,手機被沒收,病房裡也沒有電視,好無聊啊。
想到這,她突然又想起鍾瀝。
夜裡迷迷糊糊燒得難受時,好像有誰將她抱在了懷裡,手掌拍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輕唱歌。
是首搖籃曲,記得小時候,阮珉經常給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