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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na,你要我跟你強調多少次,」rachel語氣重了幾分,改口道,「法醫學家和消防員都去了現場鑑定過,是菲傭沒有關掉廚房的烤箱導致半夜失火,那是一場意外。」
rachel也想到了令人難過的往事,嘆氣:「我說你和你爸爸像,是因為你們都或多或少地想要逃避自己——你們都有相似的自毀傾向,在這一點上,joanna,你們實在是太像了。」
喬稚晚知道。
縱使她有萬般和父親相似的地方,但她的才華不如父親。
rachel覺得他們像,只不過也是信了外界對她的評價。
——她和她的父親和祖父一樣。
都是瘋子。
都會毀掉自己,自取滅亡。
就算現在不是,遲早也是。
憶起父親帶她走過的那片樹林,最後看到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樹,還有那一夜熊熊燃燒的大火,此時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喬稚晚忍了忍,才繼續沉聲地問:「我只想知道,我的房子究竟為什麼會被你賣掉?如果弄不清楚這一點我是不會回去的。」
「我是在保護你,joanna,除此之外我無可奉告,」rachel維持著一貫雷厲風行的姿態,「那這樣吧,我最後跟你透露一點。」
「……」
「既然你要毀掉你自己的前途,那我不介意也毀掉你,」rachel頗為冷酷地說,「你別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走了,但我的樂團還要正常運作——如果你決定不回來,那我徹底剔除掉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按照我的要求活著,你註定只是一個普通人。
「joanna,我只是看在你是我的孩子才出此下策,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你沒有資格做選擇,也沒有資格恨我。」
電話結束通話,很久很久,喬稚晚都回不過神。
她人生去過很多森林,見過很多棵樹,卻找不到哪一棵是她。
甚至找不到像她的一片雲,一滴雨,一粒雪花。
說到底,她和父親在某一點上其實不像。
父親比她幸運很多,他找到了自己的樹,某一方面也是獲得了長久的解脫,終於和自己和解。
那她呢。
她連像個普通人一樣隨心所欲地活著,好像都成了一種奢望。
中午一過,小丁就回到了店裡,今天生意一般,店裡有學徒,加上個懷野,完全忙得過來。
快傍晚,小丁給大家結當月的工資,還是給懷野準備了一份。
別人都去吃飯了,懷野還在那兒忙活,小丁便過去,喊他一聲:「小野哥,今天謝謝你幫我看店了。」
懷野後背枕著個滑板,人從車底冒了出來,順手把唇上燃到底的煙摘了,跟小丁揚手:「菸灰缸。」
小丁於是從桌面給他拿下來。
「哦、哦。」
懷野掐了煙,菸蒂隨手一扔,他戴著雙棉線手套,還用扳手在車底下擰著什麼。
忙了這麼久,他周身的面板都凜出了層蜜色的薄汗來,動作利索但不夠專業,看起來也不像是經常幹這種事的樣子,饒是身上臉上還帶著傷,看著還是細皮嫩肉的。
小丁兩個月前遇到的懷野,那時他正被幾個中專學校的社會哥找麻煩,懷野拎著根木棍管了他的閒事,打的那幾個人滿地亂爬。
從那之後他們就認識了。
小丁除了他來自港城,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他也是個十分奇怪的人,在他家車鋪幫忙總不要錢,還一次又一次地幫他老爸收債,對於小丁來說,的確有種哥哥的感覺。
而小丁的哥哥,去年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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