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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去問問他。」謝宇川先替白榆答應了下來。
沈嫣那頭會心一笑,又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自從上回謝宇川衝動之下向白榆告白,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要不是白榆惦記著對方還未痊癒的嗓子,偶爾提醒他注意飲食,兩人甚至連在群裡聊天都會刻意避開。
謝宇川覺得自己冒冒失失的表白方式嚇到了白榆,這些天一直不敢打擾,想挽回點形象。
白榆則是因為他那天情緒太激烈,口不擇言說了很多蠢話,現在不好意思見謝宇川。
兩個人資訊不對等,都在懊惱,被捆住了手腳。
白榆現在既後悔沒直接答應謝宇川的追求,又無比慶幸自己的理智。
當時白榆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懵了,整個人都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若不是謝宇川的表白轉移了他的注意力,白榆可能會一直陷在自我厭棄的情緒中。
謝宇川是他見過的人之中,最溫柔的人。
與他不熟的時候會覺得他兇兇的,不太好接觸的樣子,可認識舊了,就會被這個人柔軟的心腸所打動。
如果說令白榆眼前一亮是因為謝宇川硬朗的外形,那真正的心動就是在之後一次次的相處中慢慢累積起來的。
說起來,他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渴望得到。
白榆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招人喜歡的地方。
他性格溫吞,說話也無趣,從小到大得到過最多的表揚就是懂事。他沒有什麼朋友,更別提愛好,謝宇川可以說是白榆離開之後,結交的第一個新朋友。
白榆單方面的喜歡從沒想過要得謝宇川的回應,哪怕他用一些卑劣的小手段討好謝宇川,也只是想要維持這得來不易的關係罷了,僅僅以朋友的身份待在謝宇川身邊,白榆其實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哪怕是謝宇川先說了喜歡,白榆也不敢輕易讓對方知道他的心意。
在他看來,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方所做的一切只是衝動使然,甚至連一時新鮮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替他解圍,不然也不會在說完要追他的話之後,這麼久都沒有動作。
白榆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不知道第幾次嘆氣,他有些難過地垂下頭,不知是該找個機會跟謝宇川說清楚,還是假裝無事發生,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薛薇薇送走客人之後,做了杯熱乎乎的巧克力端了過去。
杯底輕磕在桌面上,發出咔嗒一聲脆響,讓陷入沉思的白榆不由得回過神,這才看見站在一旁笑得一臉戲謔的薛薇薇。
「瞎想什麼呢?看把你嚇的。」
白榆自然不好意思跟她說,整個人頹喪地趴到桌子上。
謝宇川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一推門就看見白榆蔫噠噠的模樣,以為他還在因為被人認錯而遭受了無妄之災那件事情煩悶。
白榆在聽到薛薇薇的問好聲後也回頭望去,看見杵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謝宇川後,認慫地放棄了想要和他說清楚的想法。
兩個人就很默契的既沒有提案子的事,也沒有提追人的事,就好像那天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薛薇薇極有眼力地讓出了地方,謝宇川絲毫沒猶豫就坐到了白榆的對面。他很自然地拉開外套的拉鏈,露出了裡面襯著的灰色衛衣。
白榆瞟了一眼,眼神定格在謝宇川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上,而後心虛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熱巧克力,微微顫抖的睫毛洩露了他有些緊張的情緒。
「下週日有時間嗎?」謝宇川語氣平常地問道。
白榆放下杯子的手一頓,雖然好奇謝宇川這麼問的意思,卻也沒自作多情到以為對方要找他約會。
於是他保持冷靜,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