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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下,他的這個動作給她了莫大的寬慰,一直以來的恐慌情緒也跟著漸漸平復。
肅王爺平時雖然不近人情,可在人前還挺護短的。她想。
回前廳的路上,沈冽和肖雲和走在前面,書辭同沈懌落在了最後,遠遠地扯出了一長段的距離。主要是沈懌走得很慢,她自然不敢逾越,很快四下裡就沒什麼人了,瞧這個樣子,書辭有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是準備秋後算帳……
她小心拿眼觀察。
月影下的側臉清俊而冷淡,他的面上似乎一向沒什麼表情,即便方才被肖雲和戳到了軟肋,連眉頭也吝嗇於給。劍眉下的一對星目靜靜注視著前方,忽然,眸子一轉,看到了她。
書辭當下收回視線。
&ldo;你看什麼?&rdo;
到底還是沒躲過,她訕訕道:&ldo;王爺你是不是生氣了?&rdo;
提到這個,沈懌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停下腳垂眸看她,語氣不善:&ldo;早和你說過不要惹事,我看你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rdo;
她趕緊解釋:&ldo;我有放在心上。&rdo;
&ldo;放在心上你還亂跑?那姓肖的素來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若不是我留意,你早被他吃幹抹淨了!&rdo;
簡直比竇娥還冤,書辭委屈道:&ldo;沒有亂跑,是莊親王讓我過來的。&rdo;
他雖有片刻詫異,很快又沉聲說:&ldo;既是如此,為何不先同我說一聲?萬一有詐呢?&rdo;
&ldo;我……&rdo;她被訓得無言以對,半晌才老實地承認錯誤,&ldo;是我大意了,給您添麻煩了。&rdo;
沈懌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邁開步子接著走。
書辭見狀,依舊在後面跟著。
四周的氛圍沉寂而僵硬。
夏蟲的低鳴聲在耳邊顯得格外清晰。
沈懌抱著胳膊,此刻忍不住開始為自己方才的話感到懊悔,他似乎說得太重了些……她之前在湖心亭中的百般不自在,不是沒有看見,自己又何必那麼嚴厲。
腳下的路越走越急躁,他暗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書辭心裡裝著事,悶頭走得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就撞到了沈懌身上。
鼻尖被袍子上的繡線硌得生疼,主要是王爺這體格太好了,後背硬得跟石頭似的。她揉著鼻尖連忙道歉。
沈懌轉過身來,幾乎是同時,他看見書辭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目光裡帶著明顯的畏懼和膽怯。
那一瞬,心口竟無端地一痛,沈懌閉了閉眼,又睜開,眉峰緊鎖地看著她。
良久沒人說話,書辭拿不定他現下所思所想,儘管覺得不太可能,還是試探性的問了句:&ldo;王爺,我是不是撞疼你了?&rdo;
&ldo;……&rdo;
在沉默了好一陣之後,她忽然聽到一聲淺淺的嘆息,對面傳來的嗓音比之平時啞了許多,也輕了許多。
&ldo;書辭,你能不能別那麼怕我?&rdo;
她抬眼看過去時,那個凌厲深邃的面容少了稜角,眉眼間卻含了些深深的無奈,她不知道那些無奈是因為什麼,又從何而來,只是看著一直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王爺露出這般表情,心中隱隱覺得難受。
兩個人都皺著眉,各有各的心事。清風過處,枝頭的落花吹了些許在她鬢邊。沈懌伸手過去,指尖在撫上她臉頰的剎那,微微一轉,只在她肩頭摁了一摁。
&ldo;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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