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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憤怒讓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你是不是覺得,比起門當戶對的萬津津,我是那個唾手可得,隨時可以滿足你洩/欲的工具。」
她說這句的時候,手緊緊的抓著床沿的褶皺,不敢抬頭看他。
靳硯之默然了片刻,緩緩開口:「你在吃醋。」
語氣裡喜怒不明。
文潯一下抬頭,瞪著他:「是又怎麼樣!對一個早晨剛剛離開我房間晚上就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見家長的男人來說,靳硯之你有什麼資格挑剔我的行為!」
「所以,作為報復,你接受了靳叢安的禮物,還有他的……」靳硯之掃了一眼那被露西徵用成狗窩的城堡,「愛意。」
文潯低下頭,狠狠攪著自己的手指頭。
無可否認的是,在今晚來靳家之前,她內心深處一直藏著一個可能性渺小的期望,這個期望或許是等來靳硯之的一句承諾,然後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或許是借著靳家的力量幫助自己擺脫困境。
前一個願望是不切實際的奢望。靳硯之的身後是野心勃勃的靳家。老爺子不會在萬津津存在的前提下,允許靳硯之此刻「扶貧」一般的選擇家道中落的文家女兒。
後者則是卑劣自私的利用,母親被文將益逐出家門,繼母一手掌握了文氏的大權。不管是靳硯之還是靳叢安,亦或者靳家其他人的幫助,她文潯可能短時間內內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等價回饋給施救者。
聖誕節的家宴是一場虛妄的狂歡,溫暖是一種幻象,自始至終,文潯是旁觀者。今夜結束後,依然是她一個人面對在零落慘敗掙扎的人生。
「不管是靳家的誰,我只是需要救命稻草。你可以把我想成那種同時撩撥兩個男人的壞女人,你也可以把我當做急需要靳家做跳板去報復我父親和繼母的女人……反正,早在上次告別前,你已經知道我骨子是什麼樣的人了。」
米蘭的那些模特,養起來確實費錢,可是他們聽話,總能在文潯需要的時候裝作男友陪伴在她的身邊,再「恰恰好好」的出現在報紙新聞上,「恰恰好好」的傳到國內靳硯之的面前。
她用一種無聲叛逆的方式告訴靳硯之,對於那日由她主動而失控發生的第一次,她早就在心裡放下了,也翻頁了。他靳硯之從來不曾在她的生命裡佔據過什麼重要的位置,她也不會為了一場離別難過的肝腸寸斷。
她用遠走高飛的方式割裂了兩人的過去,再用花天酒地燈紅酒綠的面具包裹住了真實的自己。這是少女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後孤注一擲的儲存自尊的方式。
說到底,她不要做被靳硯之拋棄的那個。現在也如此。
她寧可靳硯之再用老眼光看待自己,寧可讓他覺得自己水性楊花放浪形骸,也絕對不承認自己因為怕得不到靳硯之而心生妒火亦或者挫敗,更不允許自己承認那個萬津津各方面遠勝自己,當下她才是靳硯之的良配。
這一次的沉默更長久一些。
文潯穿了一條鹿皮短裙,下面的直筒長靴系帶在前一刻的糾纏裡被男人鬆開了,勻稱漂亮的長腿上還留著今晨男人留下的吻痕……
那種隱秘的痕跡此刻看了只教讓人心酸。
文潯站起來,慢慢整理好了衣服。她沒有看靳硯之一眼,把長發撥到了一邊:「既然沒什麼其他要說的,就這樣吧。」
她停住了腳步,聲音裡染上了一絲牽強的笑意:「哦對了,靳總大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喝杯酒。」
門被她拉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被男人重重關上。
靳硯之牽著她的手腕,文潯一個趔趄轉身被靳硯之抱了個滿懷。
她有片刻的錯愕,緊接著鼻子不爭氣的酸了起來。
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是聽到了靳硯之在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