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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記起，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湮雪和湮寂給的。這座大宅院是湮寂的父親留給兒女的，地契也在湮寂的手中。沒有了生死令，她連威脅她們的本錢都沒有。湮家所有的家產都在湮雪和湮寂的名下，平日都是她們在經營，其他人只是坐吃山空。

她習慣了這樣養尊處優的生活，卻沒有意識到，她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真是不好意思，忘記跟大家說了，這地上被撕碎的一份，只是我讓星月抄寫的複製品。這樣的複製品有數百份，為了不讓大家以後誤會一些外人的行為，是我們湮家所做，這些複製品已經黏貼到了大街小巷，昭告全城，你們已經不是湮家的人，而是湮家的恥辱。至於真正的親筆，我已經讓人小心收好了，不會丟的。”

鳳魅雪淡淡的話語，卻像是重重的錘子，狠狠地砸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上。

就連老太君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全城都知道這些人叛族了，為了討好湮家，他們哪裡還有好日子過。他們本來就一無所長，現在一來，處境更糟糕了。

眾人的臉上露出了死灰之色，就在他們撕碎那些紙張的時候，鳳魅雪已經下令讓星月派人去黏貼公告了。原本她還不想太過為難這些人，如今，他們不要臉，那她又何必給他們留臉面！

“阿姐，我們走！”

鳳魅雪沒有去管這些閒雜人等，挽著湮寂的手進了湮府。留下後面眾人追痛莫及，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們可要看好了，要是有賊人私闖湮府，格殺爀論。”

“遵命，主上！”

侍衛們齊聲應道，嚇得那些人幾乎膽都要爆裂了。

“造孽啊！你們走吧！我也幫不了你了，她們翅膀硬了。”

老太君一下子就老了數十歲，吐了一口鮮血，臉上都是頹廢之色。沒有了生死令，她現在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糟老太婆，哪裡還能攙和其他人的事情，就連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娘啊！您別丟下我們啊！”

“娘——”

“老太君不要走！”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寶鸀，扶我回房休息！”

老太君顫抖著邁出腳，踉踉蹌蹌地走進湮府之內，整個人都沒有了那種銳利之氣，反而透著一股蒼老之色。

聽著背後的呼天搶地聲，她的臉上也是懊悔之色。

她真的錯了，就是她的縱容與溺愛，才讓這些人一個個只會混吃等死，如今離開了湮府，他們有什麼本事活下去？

見到老太君都無能為力，三姑六婆們都淚流滿面，在侍衛冷聲呵斥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湮府。

“現在該怎麼辦？真是天要亡我啊！”

湮孝臉色蒼白的說道，眼底滿是怨恨之色。

“現在只能先回我孃家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黃氏搖搖頭，這青穹天城以後是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只能回流光夢城黃家避一避。

眾人各自打算著出路，消失在了湮家之前。

鳳魅雪和湮寂回到雪梅水閣，看了一下外婆的情況，見到她還沒甦醒，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兩人走到水亭邊上，相對而坐，感受著入夜的風徐徐吹來，拂起她們的髮絲。

“阿姐，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鳳魅雪靠在欄杆上，看到湮寂沉默不語，淺淺的話音，輕柔的落下。

“妹妹，你做的很好。原本我還不放心讓你隻身前去尋找五明佛舍利，但現在見到你成長得如此之快，我安心多了。阿姐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自小我可以預測天機，占卜天命，但不知道是因為血緣的關係，還是其他的原因。每次我要為你占卜，都會有一團迷霧籠罩在眼前，讓我無法看透你的命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