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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一戶分明事理的人家。
單單改良嫁衣就忙到了深夜,席雲芝沒有丫鬟,凡事都只得自己動手收拾,好在她這些年本就過的清淡,沒有太多包袱,她將藏在床頭的一隻木頭盒子拿了出來,裡頭有幾張小額銀票,加起來有二百多兩,是她這些年幫府裡做生意時,自己偷著攢下來的。
有這兩百兩銀子,縱使她沒為自己辦得太像樣的嫁妝,應該也不至於在夫家全無底氣,至少該她用度的地方,她能拿得出手就足夠了。
簡簡單單的四隻包袱,是席雲芝所有的家當,整整齊齊擺放在夫家的兩箱聘禮箱子上,自己便坐到梳妝檯前,看著鏡中嘴角仍舊帶著青紫,姿色平常的自己,席雲芝的容貌屬於中等,五官還算靈秀,只是疏淡的眉色使她看起來有些寡淡,許是常年憂思的緣故,她發色偏黃,偏軟,看著就像是一副沒福氣的樣子。
對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席雲芝的目光在梳妝檯上掃了一眼,只有一盒她娘曾用剩下的胭脂,她平常別說是用了,就連開啟都不捨得,因為年代久了,胭脂的香味一年淡似一年,她怕開啟次數多了,香味便散的越快。
但明日是她出嫁的日子,臉上總要有點喜慶。她放下胭脂盒,去外頭打了一盆溫水入房,將臉和手全都洗的乾乾淨淨之後,換上款式有些老舊,但顏色卻依然鮮艷的嫁衣,然後才又坐回了梳妝檯前,正襟危坐,用虔誠的姿勢開啟了胭脂盒,撲鼻而來的清香使她彷彿回到了兒時。
擦過胭脂的臉色看著鮮活了些,席雲芝屢次感嘆,若是她的容貌有娘親一半的美艷便好了,只可惜,娘親的終因美貌被毀,就連承襲了她美貌的弟弟都不能倖免,而她卻因容貌平凡不似母親那般艷麗才得以存活……
第二天的動靜一如席雲芝意料之中的冷清,老太太倒是一大早就派了一位面生的嬤嬤前來照應,只是這嬤嬤一不幫忙收拾,二不幫忙梳妝,就那樣門神一般站在席雲芝的房門外。
席雲芝心感淒涼,卻也沒說什麼,自己蓋上蓋頭坐在床沿上,兩隻手緊捏在一起,沒等多一會兒,就聽見外頭傳來響動,她偷偷掀開蓋頭一角看了看,只見兩個漢子,一老一少,都穿著尋常人家的藍布短打,筆直的脊樑叫人看著就覺得有精神,他們在門外同嬤嬤行禮詢問。
嬤嬤將老太太的意思說了出來,席雲芝這才知道,原來老太太不想叫她從席府正門出嫁,此刻便叫夫家的人將喜轎再抬去側門迎她,那年輕漢子聽後雙眉便豎了起來,看樣子就要上前與嬤嬤理論,卻被年長者拉住,好言商量亦無結果,嬤嬤始終不肯再去老太太那裡請示,夫家兩名迎親的見狀也只好作罷,推攘著將兩箱聘禮和席雲芝的幾隻包袱抬了出去,沒過多一會兒,那看門嬤嬤便入內,將席雲芝扶出了門,席雲芝看著地上的青磚便知這是往側門方向的小徑,老太太到最後也沒顧忌絲毫祖孫情分,讓她從側門出嫁。
作者有話要說:
☆、洞房
席雲芝蓋著蓋頭,坐上了一抬兩人抬的紅轎子,只知道轎子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有停歇,她坐在轎子裡,覺得很是顛簸,卻又不敢掀開轎簾一探究竟,怕被人看到,指戳她的德行,轎子越走越遠,外頭的聲音也越來越靜,過分安靜的環境叫席雲芝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她開始胡思亂想,她想著這一切也許都是老太太和五嬸孃的詭計,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處理掉。
也許過一會兒他們就直接把她從山崖上拋下去了,又或者,把她扔到河裡……如此這般擔心了一路,當轎子落地的那一剎那,席雲芝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繃了起來,集中心力聽著周圍的動靜,沒有鞭炮,沒有吹奏聲,周圍只有幾聲雜亂的腳步聲。
席雲芝深吸一口氣,靜靜的坐在轎中等候,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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