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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跟他們老兩口說想回她以前的房子去住兩天,聶初文和塗月滿也都沒有反對,他們也都知道那是楚沅和她爸爸以前一起生活的地方,現在放了寒假,她想回去看看,他們也沒有攔著的道理。
「不要總吃方便麵,不想做飯就在外頭吃點兒,知道了嗎沅沅?」走的時候,塗月滿還囑咐了一句。
楚沅笑著應聲,朝他們招了招手,背著雙肩包走出了院子。
以前住的那個房子和聶初文他們家離得並不算近,春城很大,要過去還需要坐半個多小時的公交車。
但她並沒有真的回那裡去。
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她也還是怕走進那道門,怕看到掛在牆上的,穿著警察制服的爸爸的照片。
楚沅在附近的賓館開了個房間,空調的暖氣很足,她開了瓶礦泉水坐在床上看電視。
期間塗月滿也有打電話來問她到了沒有,吃飯沒有。
楚沅一一應聲,又說,「奶奶,我明天要跟程佳意出去玩,要爬山,可能還要去很熱鬧的地方,可能接不到你的電話,但你也不要著急,晚上我會打給你的。」
「好好好,你們小孩子在外邊玩,奶奶不打擾你。」塗月滿在電話裡笑著說。
掛了電話,房間裡開著的電視算是唯一熱鬧的聲音,楚沅坐在桌前吃泡麵,卻沒有在看掛在牆上的電視,她盯著明淨的窗戶看,看見了好多高樓大廈裡亮起的燈火,一點又一點,像是一顆又一顆落在塵埃裡的星星。
每一顆星星裡,都住著或完整,或不完整的一個家。
等到夜漸深了,楚沅背上包,穿好厚厚的紅色衝鋒衣,戴了頂帽子,再把充好電的兩個暖水袋抱進懷裡。
楚沅落在金殿裡時,魏昭靈還睡得很沉。
烏髮披散著,他靜靜地躺在那兒,明珠的華光照著他無暇的面龐,照得他身影如畫一般,添了些不真實感。
或許是他這般出色的容貌實在難得,所以即便歷史上留下來的有關夜闌的史料少得可憐,但也仍有一句關於他的「姿容既殊,崑玉秀骨」。
好像這般纖塵不染卻又十分抽象的言辭,落在他的身上,就理所當然地變得具象起來。
楚沅爬起來站在床沿看了他片刻,便掀起來一寸被角,將暖水袋塞進他的被子裡。
然後她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殿外。
彼時正坐在殿外的李綏真聽到了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一抬頭,就看見楚沅從殿門內探出頭來。
「李叔,」
楚沅走出來,又在李綏真的旁邊坐下,「你昨天從那個人的身上搜出什麼了嗎?」
李綏真點了點頭,將放在旁邊的託盤擺到她的面前。
楚沅看到了一盒被捏得不成樣子的煙,一個銀色的小酒壺,還有一張「榕城第一醫院」的就診卡。
她拿起來那張就診卡,看到了上面貼著的標籤紙上用潦草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錢永興」。
「榕城?」
楚沅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同仙澤山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歷史中的榕城。
「我記得那個人的穿著,還有他拿的手電筒,」楚沅捏著那張就診卡反覆看了好幾遍,「這是不是就證明,仙澤山下的世界,和我那裡是差不多的。」
「李叔,你要下山去嗎?」她忽然問李綏真。
李綏真愣了愣,然後又應了一聲,「不錯,若是不弄清楚山下究竟是個什麼境況,只怕我們會更加被動。」
「跟你一起去。」楚沅說得毫不猶豫,「我今晚不回去了,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們現在就下山也行。」
李綏真驚詫地看她片刻,才說,「姑娘,你真的願意?」
還沒等楚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