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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王爺如行屍走肉,眼中不存活人,心悸之症也常常復發。可現在他會笑、會希望、會擁攬著孩子們說話,這一切看在趙靜柔眼中都是那樣珍貴,人常常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更懂得該如何去珍惜。
「姑姑,那不是神傷,是王爺又活過來了。」趙靜柔輕輕抬眼,眸光雖複雜卻堅定:「本宮在想,若是王爺真的將盼兒姑娘找回來,或許‐‐本宮能容她。」
「娘娘!您不可心軟啊,那丫頭不是等閒…」翠嵐急道。
「翠嵐,或者當初你我都看低了她。你知道麼?王爺在昌勒城已經見過她了,聽人說,爺對她千恩萬寵,她卻在王爺的行轅住了不過兩日,就又逃走了。」趙靜柔目光渺渺。
翠嵐呆怔,有些始料未及。
「王爺不是一個色令智昏之人,論美貌論媚骨,盼兒遠不及程櫻若,王爺怎麼待程美人你也看見了。可王爺獨對盼兒姑娘這般念念不忘,怕是真的已愛之入髓。就算本宮不肯容,又能怎樣?」趙靜柔有些淡淡地無奈,嘆道:「府中幾十美姬,本宮也算閱人無數,平心而論,那丫頭眼眸清透,見之忘俗,或者真是個品性高華之人,不然何以能入王爺的眼。」
翠嵐一時也無反駁之辭,卻總覺心中惴惴:「縱如娘娘所言,可這傳繼大事,娘娘不能不替兩位小世子打算啊。」
趙靜柔微微一笑:「是啊,本宮也一直擔心這個。外頭總傳『趙閥尾大不掉,遭王爺忌憚』,可本宮卻聽表兄說這次齊姜之戰,王爺對趙氏軍團多有維護,並未借戰機消耗削弱表兄手中的兵力。」
「而且王爺與皇上也已冰釋前嫌,如今皇上春秋鼎盛,乾綱獨掌,四海臣服。父親自受了先帝遺詔以來,想了這麼多日子,從前那些執念,也應該放下了吧。」
翠嵐聽得胡裡胡塗,不明白王妃何以將事情扯到這上頭,更無法將這三件事聯絡在一起。
大約兩個月前。
舜純兵敗,趙靜柔的父親監御史趙光謙,便收到元帝送來的密函,裡頭除了一卷先帝遺詔,其他再無隻字片語。趙光謙看過遺詔才知道先帝從前種種安排之用意,遺詔中先帝對他諄諄告誡,直教趙光謙看得汗顏羞慚,心中駭然。
元帝雖無示下,但顯然已洞悉了趙閥想依憑懿王世子權傾天下的不臣之念。
而今,天下大定。百烏遠遁、南越龜縮、齊姜覆滅、暗族肅清。元帝勵精圖治,大晟朝已顯四海歸心之象。所謂渾水好摸魚,可如今盛世昇平,海晏河清,單憑他趙氏一支的力量,只怕連區區建州也難以掌控。
何況,蕭鳶對趙氏軍團的維護,以及元帝對趙氏現有兵力的容忍,顯然說明二人已然達成了共識。兄弟既已同心,他們區區外戚若再生異心,只怕蕭鳶頭一個就容不下。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利用蕭鳶的年輕氣盛,和他與元帝的誤會,可實際上,不管是趙光謙還是手握重兵趙鉞,都清楚懿王是最殺伐果斷之人。
回溯蕭鳶與元帝的十年對峙,趙氏看得明明白白,懿王根本不是猶疑不決,而是他從未想過真要去與自己嫡親的哥哥兄弟相伐,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在發洩心中的憤懣;在對元帝質問;在尋求一個合理的解答。而他們從中諸多挑撥、恣意妄為,蕭鳶一直看在眼中明在心裡。所以十年來,趙氏的勢力雖然一直膨脹擴大,卻從未波及威脅過朝廷,換言之,趙氏始終牢牢的被蕭鳶把控在手心中。
趙靜柔娓娓道來,言語平靜。看著仍困惑不解的翠嵐,趙靜柔無奈地道:「姑姑這還不明白麼?」
「如今已經沒有什麼襲爵承繼的問題了,王爺根本無心天下,而父親和表兄,連王爺那裡都越不過去,更遑論跟皇上鬥!王爺對趙家有情有義,對珺兒、琮兒、玠兒疼愛有加,依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