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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寧嬤嬤知道,惠妃這是受了「召幸」一事的打擊,總覺旁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寧嬤嬤如今已漸年老,嚴冬裡更覺身子大不如前,見惠妃這幅樣子,哪有不心疼的。再三思慮,寧嬤嬤決定乘著新年,諸人心中防線都最鬆懈之時動作一二,也好替自家娘娘扳回一局。
大年初二一早,闔宮上下昨個兒都玩鬧了整日,今日少有人早起。
四下裡冷清、寧靜,只有朝宮中最東北角去的一條石子路上,小祿子獨自歪歪斜斜的躇躇而行。昨夜剛下了雪,小祿子走過之處都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地腳印。
隱在暗處的兩人相視皺眉,都覺棘手。寧嬤嬤要得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意外」,可不是狼藉一片能供璃妃調查、追溯的犯案現場。須知雪中的痕跡最難清理,他們想要將小祿子的死偽造成意外,同時還要清理掉所有的人為痕跡,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最關鍵時間不富餘。
二人正在這廂猶豫,那裡小祿子已經停在一塊山石之下,滿臉猥褻的嬉笑,身子貼在山石上某處輕叩著喚道:「宣采女,哦不!宣娘娘,親親小芷兒,我來啦~」
「呼~」一扇半人高的暗門忽然洞開,黑暗裡探出一截彩袖,一把將小祿子抓了進去。
小祿子猝不及防磕著了頭,躬身捂臉哀道:「哎呦,我的心肝兒,你這可是要謀殺親夫?才幾日呢,你就急成這樣…」
見了這幅光景,下頭任誰也能猜出八九分來。這裡四下無人,小祿子聲音雖小,但那一聲「宣采女」二人可是聽得真真兒的。還有這裡的暗門密室,著實讓兩人震驚,皆在心下慶幸方才沒有貿然動手。既然如今出了這樣的狀況,當務之急,還是速速回去稟報了寧嬤嬤才好。
寧嬤嬤聞言,如聽西洋景兒一般。
難道說宣采女破了身子,竟是與小祿子假鳳虛凰所致?在宮中這些年,可從沒聽說過小祿子還有這樣的癖好,他是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人,裝胡塗常有,真胡塗萬萬不可能!言行謹慎他算頭一個,莫非這是圈套?
兩暗衛明裡的身份也是下院的粗使太監,對宮中事多少有些知曉。此時看寧嬤嬤起疑,他們更覺蹊蹺,難道是他們的行蹤已然洩露,尤不自知?
於是二人便向寧嬤嬤提議道:「奴才們剛才回來的快,那山石的密室裡要真是宣充媛,此時人決計不在含涼殿裡。若能到含涼殿去一探究竟,就可知小祿子是不是給奴才們下了套兒。」
「只是‐‐如今含涼殿也是戒備森嚴,奴才們進去一趟費時費力,就怕會誤了嬤嬤的正事。」
寧嬤嬤點頭,她也正是如此作想。
那山石內的秘密實在誘人,若真是小祿子與宣充媛暗度陳倉,絕對可以讓璃妃灰頭土臉。但是再好的誘餌,寧嬤嬤也不會以身犯險,要想求證,她大可以親往含涼殿檢視即可,只要說是領了惠妃旨意前去恭喜充媛們晉封便好。她雖是嬤嬤,但是跟隨惠妃多年,在宮中頗有地位,不是萬不得已,才剛剛晉封充媛的宣、張二人決計不敢對她避而不見,授人以口實。
第187章命喪含涼
沉吟片刻,寧嬤嬤只覺事不宜遲。當下決定兩頭都不誤,一邊安排此二人以粗使太監的身份再去山石密室裡檢視,藉機佯裝撞破。另一邊,則親自領上一個小丫頭,朝鄭宜華的含涼殿走去。
鄭宜華的含涼殿,現在雖然已是個熱鬧去處,但終究是前朝冷宮,位置偏僻。
寧嬤嬤一路行來都是蒼苔小路,加上昨夜又下了雪無人打掃,更顯濕滑。寧嬤嬤心急如焚,求證這事兒必得她親自出面才好探明,當下也顧不得埋怨天冷地滑,一路疾行,雪屐踩得石子路咯咯作響。
同行的小丫頭卻已不行了,下半截子早就凍得麻木,只因素來懼怕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