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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蕭鳶回答,初苒又一指谷中,神色漸漸肅然:「用這樣的方式麼?」
蕭鳶目光如炬,灼灼地看著初苒。初苒也無懼的看回,殷殷說道:「王爺,那個人是王爺嫡親的哥哥,若王爺果真如盼兒猜想的那樣做。只怕王爺非但不會解開困擾心中多年的疑惑,還將永無開懷喜樂之日。」
蕭鳶微微側身,撇開了初苒清澈的目光,沉聲道:「他即位不久,就病了。幾年間,朝局發生了許多大變故。先有宋恆道獨攬朝政在前,後有舜陽王、長公主瓜分皇權在後。近兩年,我大晟已快不復蕭姓了。」
初苒聽罷,泠聲道:「可是,王爺在谷中演兵,卻未必是近兩年的事吧。」
蕭鳶目光一縮,又驟然哈哈大笑,伸出手去揉捏初苒的臉頰。不待初苒慍怒,他又猝然收回,喜怒不明地昂首言道:「盼兒是皇兄派來的說客麼?」
「我是在為王爺著想。」初苒耐著性子說道:「王爺不是一直在為十年前的事情困惑麼,如今王爺已經不想再探究個中緣由了麼?有些事,做了便是滄桑巨變;有些事,一旦湮滅,時過境遷後就再難辨真假。王爺是要帶著疑惑過一輩子麼,還是要等到真相大白之後再去追悔莫及呢?」
「哼,依盼兒看,若不是這些年王爺與皇上兄弟離心,那些什麼宋恆道、舜陽王也未必就有機可乘!」
「你當真是在為本王著想?」蕭鳶聲音清淡,也掩不住話裡的反詰之意。
「不然王爺以為呢?盼兒一個無名孤女,朝局於我能有多大影響!」初苒答得冷靜:「但是那些慫恿王爺妄興刀兵的人呢,他們借王爺之名圖得是什麼?所謂疏不間親,大晟是蕭氏天下。待他們功成名就之時,史冊上留下的不過是王爺一人的罵名罷了。天下人詬病的,也只是王爺一人而已。」
蕭鳶一臉陰沉,負手背身過去,說道:「盼兒多慮了,皇兄苦熬十年,早已油盡燈枯,身後又沒有子嗣。不必本王去謀劃那等齷齪事。」
沉甸甸的話題,令兩人的情緒都跌倒谷底。蕭鳶的話雖涼薄,但想想元帝的狀況,初苒也一時語塞。
蕭鳶確實什麼都不必做,他還這樣年輕,又有子嗣傳承。論實力,他坐擁建州一十七郡,驍兵悍將,富可敵國。只待元帝駕崩,他天時地利俱在,稍許籌劃就可以入主晟京。更何況,他蕭鳶本就是皇天貴胄,名正言順的嫡皇子,時機一到,他君臨天下,也是天命所歸!
初苒忽然有些愣怔,自己這近乎傻氣的率性之言是怎樣就脫口而出了?到底是為了怕蕭鳶追悔莫及,還是對那個可悲又可嘆的元帝心存憐憫,抑或是不忍看到這一雙天之驕子兄弟相伐…
蕭鳶眯了眼看著初苒悵惘的神情,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她雖口口聲聲說是向著自己,話外卻對皇兄諸多維護。她究竟是誰,真是皇兄的人麼?
蕭鳶眼角輕跳,早已攢的發白的手,狠狠一握,似要將那剛剛湧起的念頭捏得粉碎。
第020章上元情殤
新年到了。
懿王府這次內闈整肅,有三位美人被禁足。數名侍人降等,兩名杖殺,其中就有蔓兒。
灰暗陰沉的情緒沖淡了節日的喜慶,除夕也過得興致缺缺。
直到十五,人們才恍悟到新年的閃逝,都不甘心起來。陡然高昂的興致點燃了懿王府內上元節的熱度!
三十的火,十五的燈。各院都掛出了自製的花燈。
懿王妃也興致盎然的操辦了許多節目。
王府中的夾道內,被佈置成街市,彩幔如潮,花燈似海。美人們在其間笑鬧流連,猜中了燈謎的都有獎賞,藏在那一個個繽紛花球裡的彩頭,不乏有趣的好玩意兒,聽說都是王妃賞賜下來的。
府中的伶人則在水榭扮作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