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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憐,肯體恤於我,我希望是三生三世,永生永世,都能夠跟你在一起……”他聲音很低,仿若自言自語,說到此處,終於泣不成聲。
屋裡一片寂靜。
他啜泣半晌,心中積鬱稍洩,這才擦了淚水,抬頭看去。寧覺非卻已經昏睡過去。他不由得苦笑:“覺非,你已經不想再聽我說話了嗎?是否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了?”
寧覺非一直睡到第二日下午才醒來,精神卻是好了一些,竟下床走動起來。待吃了午飯後,他對古英道:“我想去山上的永珍寺看看。”
此時雲深已被澹臺牧緊急召回了臨淄,古英自是不敢攔阻他。大檀琛的這處別莊上倒是什麼都有,立時便有僕役抬出了一頂軟轎。
寧覺非想了想,自己的體力只怕不易爬那麼高的山,也便坐了上去。
山上綠樹蔥蘢,雖是烈日當頭,卻涼風習習。寧覺非看著沿路的山景,心情輕鬆了許多,一直冷冷的臉上漸漸柔和起來。
古英看著他的變化,心裡才放鬆了些。
走過石板路,穿過梅林,寧覺非下了轎,走進雅靜的山門。他要古英與僕役都呆在門外,免得擾了寺中僧眾的清修。他們自然只得遵命,不敢違抗。
他緩步走入正殿,裡面供奉的是文殊菩薩,正對著門的香案上,有塊小小的木牌,上面寫著:“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當無塵得報,迎過來時,他正在看那塊牌子上的字,眉宇之間空闊磊落。
無塵站在那裡,笑了。
寧覺非轉過頭來,笑問:“大師無恙否?”
“阿彌陀佛。”無塵合十以禮。“施主真是信人。”
……
山門之外,古英倚在樹下,一覺醒來,已是日薄西山,卻仍不見寧覺非出來。他頓覺不妙,連忙不顧命令,跑了進去。
無塵正等在院中,見到他來,點塵不驚地笑道:“你可是古英施主?”
“正是。”古英連忙對他施禮。“請問大師,可曾見到我家將軍?”
無塵遞過一封素柬,淡淡地道:“寧施主已經離去,臨行時囑我將此信交於古施主,煩請你送給國師雲大人。”
古英大驚,上去一把抓住了無塵:“寧將軍走了?他怎麼走的?去哪兒了?”
無塵微微一笑:“去者自去,自往去處去,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古英已是心亂如麻,也無暇與他打機鋒,立刻飛奔出門,往山下跑去。
等他氣喘吁吁地趕回望北苑時,果然馬廄裡已沒有了“烈火”的蹤影。寧覺非的屋裡只少了幾件日常換洗的衣服,其他什麼都沒有帶走。那柄跟隨著寧覺非,原來掛在壁間的鷹刀,現下被摘了下來放在桌上,其意不言自明。
當晚,這柄刀和那封信便被雲揚快馬送到了臨淄。
雲深正在仔細盤算遷都的諸般事宜,一聽寧覺非悄然離去,不由得大吃一驚。待到看到鷹刀,再拆開那封信,他頓時心痛如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柬中只有一張雪白素箋,上面寫著三十二個字,筆鋒渾圓,顯然心平氣和,頗有出塵之意。
寶刀還鞘,馬放南山。
君居廟堂,我回江湖。
自此一別,君須珍重。
千山獨行,不必相送。
第一部 北薊篇 尾聲
夏末秋初,正是草原上的好時光。繁花盛開,水草豐美,羊肥馬壯,一派富足景象。
更令人開心的卻是,西武的賽馬節到了。
今年,北薊數十萬大軍在南楚激戰,賽馬節竟是停了。如今天下大勢已定,北薊雖已奪取南楚,但之前已經與西武有約,絕不犯西武一寸土地,因此這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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