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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靈不敢還嘴,立刻打了自己兩記耳光。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姬星雲喝道。
一行人急匆匆地往洗墨齋走去。
容宛月等他們走遠,急忙上前去扶姬星河。
他身子軟綿綿的,臉上全是泥,身上的衣衫也已經濕透,單薄的夾襖已經被四靈打爛,露出裡麵灰色的薄棉,容宛月可以看到他裸露的面板,腋下兩肋凸顯,胸口有一個明顯的腳印,是被人踢了一記窩心腳。
容宛月趕緊抱起他,他本來有氣無力,看到來的人是容宛月,他眼裡滿是欣喜。
可隨即他看向自己,身上無一處是乾淨的,他突然滿滿羞紅,縮成一團。
容宛月要抱他,他嚇了一跳,手下意識抓住容宛月衣襟。
他手上的泥土沾到容宛月的比甲上,褐色的衣衫很快髒了一塊。
他立刻收回手,想要擦一擦,手還未碰到比甲,又縮回去,掙扎著要下來。
他真的很輕,容宛月粗略估計,他可能連三十斤也沒有,羅宣這樣的小身板都能輕易抱起他來。
怕他掙扎傷口更痛,她忙道:「別動。」
姬星河沒聽,容宛月道:「聽話一些,你身上有傷,衣服也濕了,我要給你換衣衫。」
姬星河這才停下,容宛月穩穩地抱住他往前走,他出聲道:「髒,髒了。」
容宛月看看自己的胸口,原來小變態是知道自己身上都是泥,怕弄髒她的衣衫。
唉,傷成這樣,還有心去考慮這個。
容宛月不知該說他什麼好,她抱著姬星河放在一處避風的涼亭,緊接著就要去脫他的衣衫。
姬星河捂住,容宛月看著他,他神色慌張,一手垂下來,露出胸前襤褸的夾襖,他眼神閃躲,像受驚的流浪狗,對人戒備卻又想要靠近。
她心頭微酸,然後安撫道:「你不用怕,我是來幫你的。你的病剛剛好一些,千萬不能再受寒。」
姬星河仰頭,大大的黑色瞳仁裡倒映出容宛月的臉,容宛月等著他,他的神色慢慢軟化,容宛月試探地去脫他的夾襖,他也沒有再拒絕。
她小心且快速地給姬星河脫去身上的夾襖,然後又脫了裡面的長袍,白色的裡衣也破掉,背上一條條腫起來的傷痕拇指粗。
容宛月倒吸一口涼氣,剛剛打的得有多疼啊,可他沒有求饒,沒有吭聲。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單薄背上的青紫傷痕,姬星河疼得發抖,容宛月慌忙收回手,然後問道:「疼嗎?」
姬星河搖頭,容宛月可不信。
幸好她身上還有一些金瘡藥,她讓姬星河倒穿上新夾襖,同時自己給他的後背上藥。
她一邊上藥一邊吹吹,她數了數,他身上的傷痕有十幾條。
竹條打人最是痛,他還是一個孩子,不知道那個死太監怎麼會下這麼毒的手。
「如果痛,你就說,我會小心一點的。」容宛月叮囑道。
姬星河嗯了一聲,容宛月下手,他突然道:「痛的。」
容宛月連忙吹一吹他的傷口,然後更加小心地塗藥:「對不起,我慢一點。」
姬星河靜靜地抱住夾襖,感受著身後的羅宣小心翼翼吹他的傷口。
羅宣停下來,他便再次試探地道:「這裡也有些疼。」
他話音剛落,羅宣就再次塗抹吹氣。
他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就連羅宣的皂靴碰到他腿上的傷口,他也不覺得疼,只是高興。
容宛月好不容易給他上完藥,然後趕緊給他穿上自己的裡衣,長袍被冷風吹得幹了,她把長袍跟夾襖都給他穿好,捂得嚴嚴實實的。
姬星河不住地看自己身上的夾襖,容宛月道:「這是新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