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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本該向羽良求助脫困的美佳繃直了脊背，好像要擋住背後的&ldo;假護士&rdo;，然後鬼使神差地向牆角抬了抬下巴。羽良順著美佳的示意看到了堆在地上的護士服，不出所料地同樣落入了圈套。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離開了診室。

美佳長出了一口氣，在胸口劃著名十字：&ldo;主啊，寬恕我，我說了謊……&rdo;

&ldo;不，你沒有說謊，你只是道出了一個事實。&rdo;沈瀚在她身後柔聲寬慰：&ldo;是他愚蠢，落入了思維定式。&rdo;

&ldo;別安慰我，沈瀚!&rdo;美佳並不領情，驚魂未定中甚至有些歇斯底里：&ldo;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也需要祈求寬恕!&rdo;

&ldo;安慰給予善良的人;惡人需要的是懲戒，而不是寬恕。&rdo;沈瀚側過腦袋，兩隻露在大口罩外的眼睛玩味地看著美佳：&ldo;在我眼裡，你們日本人都是惡人，在中國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美佳小姐雖然個例外，我仍不憚於用惡人的手段懲戒惡人……至於寬恕什麼的，我從不奢望。&rdo;

……

走出診室的寒川很快鎖定了一個人的身影。灰色的中式長袍，圓簷禮帽壓得很低，步子略急卻不敢抬頭，明顯在人群中努力地遮掩自己;更重要的是，身形比一般男子要瘦弱……寒川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喬裝打扮、從眾便衣眼皮底下逃脫的沈瀚。

那個人似乎覺察到了身後的追蹤，步子越走越快;借著對街道的熟悉左穿右繞，好幾次差點甩脫了寒川的追蹤。前面就是法租界了。沈府位於法租界內，只要沈瀚進入法租界，就意味著他從寒川手中成功逃脫，這一回合的對賭，就不能算沈瀚輸，頂多算個平手。寒川可不想就這麼認輸，他發足狂奔，拉近了與那個人的距離後大喝一聲：

&ldo;沈瀚!你跑不了!&rdo;

那個人聽到這聲暴喝，果然頓了頓身形，然後頭也不回地衝進街邊一幢氣派建築的大門。

&ldo;百樂門?&rdo;寒川心中跳了一下，仍毫不遲疑地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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