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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地去克莉絲那兒,我這樣做是自己欺騙了自己,似乎讓這位老太太重新回歸生活,同時也把她從樓上的那個小屋子裡解救出來,這是一種社會行為。在回家的路上我對自己解釋,對她我必須做出善意的舉動,做那些我對自己的親戚都不曾做過的事。
我為她帶去點心,還兩次領著她出去吃飯,每次她的兩條不利索的腿都成為我的可怕的負擔。我深信,我那樣做全是為了她,而且我還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而發生的。
&ldo;圖波爾,&rdo;有一次,我們坐在那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搗騰她編的遊戲時,她對我說,&ldo;我是一個孤單單的老間諜,很久以前我就想過,我是甘心情願作為一個老間諜死去。你如果不願意那樣,你就不要那樣做。&rdo;
可是我願意,它使我在孤獨的夜晚孤零零地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裡,低沉的、令人絕望的音樂聲透過那堵緊挨著我的床的牆壁敲擊著我。它使我想起諾拉和莎拉,它還使我從ic數字縱隊裡枯燥乏味的例行公務中,從乘坐電子包車、喝波爾圖葡萄酒和看令人噁心的廉價電視連續劇中得到快樂。
真的,那真的給我帶來快樂,我發現了我對人造現實遊戲的熱忱。人造現實,我們是這樣稱呼它的,我對程式設計序沒有什麼靈感,可是我善於幻想。我拿起指令碼,規定任務並融入個性。當我晚上很晚乘車回家的時候(我有時也把自己藏在克莉絲沙發上的毛毯底下),克莉絲才真正著手幹起來。她實際上不睡覺,她利用我不在的幾個至十幾個小時,把我們在晚上事先擬就的方案編成程式。
有一次,我們虛擬了一個匪徒,一個危險冷酷、不可擊敗的殺手,卻喬裝成一個善良友好、孩子喜愛的叔叔。我們讓他有一副過去聯邦總理的外表和嗓音,那是我們從形形色色的檔案照片中和過去的電視片中剪輯出來的。當我第二天下班後來到這裡,克莉絲已經把這個人物差不多全部都做好了。我開始進行試運轉,這傢伙突然出現在屋角後面,擋住了我的路,他慢條斯理地拔出一支大口徑手槍。
&ldo;我要說,我的朋友,&rdo;他嘰裡咕嚕地對我說,&ldo;我剛才,而且曾經多次在我的朋友們和同志們面前反覆說過,你們的路本來也應該一直從這兒走的,是在這兩個鐵石般冷酷的人之間的。所以,我要特別地並且首先指出,在這個歷史性的時刻,不會說話的證人將會找到無可挽回的決絕的結局。&rdo;說完,他開了槍。當然,他開槍也是那樣慢條斯理、不慌不忙,這樣就給每一個遊戲者公平的機會逃離他。
我們設計不出新的人物時,就挖空心思模仿資料中心,一個遊戲的大部分和結尾都要發生在資料中心裡,與大型計算機面對面決鬥。克莉絲就是這樣考慮這個遊戲的,她可以毫無困難地從保密的檔案裡調出建築平面圖,可是總有很多細節不在平面圖上標註,那樣,我就去為她尋找。
&ldo;你必須去為我當一回小間諜。&rdo;她說,然後寫下她想要知道的東西。有一次她給我寫的是一個保險絲盒,她想要知道這個保險絲盒控制的是哪些開關。還有一次是地板膜的顏色,或者是一個監視廳的佈置情況。有一次,她從那臺計算機裡挖掘出了餐廳的實際資料,那些東西使我們能夠在我們的虛擬選單上獲悉資料中心這一天實際供應的伙食。
我就跑去證實。我有時在上班時間裡在資料中心到處轉悠,至少是到那些我可以進入的部門轉悠,注意那些地方的特殊性,然後,在晚上再用戴在頭上的虛擬頭盔進行這種散步,看看一切是不是真在起作用。
我們已經極少談論ic了,我們實在是沒有時間。我只記得,在我進入資料中心的計算機後,克莉絲立刻偷偷地跟著溜進去,想在那裡把我乘坐電子包車的資料登出。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