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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算祁聿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感知他與陸卓年關係的轉變，沒了酒精作用，這會兒又多了些緊張和顧慮，心跳如鼓，總疑心自己要出醜。

陸卓年卻不知道他那麼多心緒，只顧埋在祁聿的脖頸間，順著他的肩窩往上啄吻，鼻間縈繞的全是洗完澡之後清新的香氣，這種味道陸卓年很熟悉，但從未如此時此刻這般清晰，且令人沉迷。

這會兒電影都在放片尾了，但兩個人纏綿正熾，完全沒有注意。

陸卓年含住祁聿的耳垂，然後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祁聿原本腦子都是空白的，聽清楚之後不由得一僵，陸卓年立刻領悟了他的反應，貼著祁聿的耳廓笑了，說：&ldo;祁老師，你知道我們結婚已經多久了嗎?&rdo;

祁聿頓時不說話了，等陸卓年的手都伸到不該伸的地方去了，他才忍不住阻止他的動作：&ldo;我還……還沒有研究過。&rdo;

&ldo;這種事情不需要研究。&rdo;陸卓年的行動異常堅決，相比之下，祁聿的阻止就顯得太不堅決了，輕輕鬆鬆地喪失了效力。

但祁聿言語上仍舊堅持著：&ldo;會讓你不舒服的。&rdo;

陸卓年感覺自己的心都被他掰碎了融在這句話裡了，於是先含著他的唇舌把自己的心湊完整了，才抵著他的鼻尖道：&ldo;不會的，小聿，你看著我，看著我就夠了……我會讓你很舒服的……&rdo;

等事後，祁聿才想起來問陸卓年：&ldo;家裡一直有這些東西嗎?&rdo;

陸卓年努力將自己的一點得意隱藏起來，坦白道：&ldo;沒有，點外賣的時候一起買的。&rdo;

祁聿：&ldo;……&rdo;真是信了他睡不著就一起來看電影的鬼話。

第二天，兩個人在同一張床上醒來，一起洗漱，吃早餐，然後開車到陸家去。

陸卓年一早跟俞薇打了招呼，俞薇又抓著陸展霆耳提面命了一晚上，等他們進門時，氣氛尤其融洽。只是陸老爺子身邊跟著一個小少年，祁聿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感覺到陸卓年的狀態有一瞬間不對勁，便偏頭去看他，陸卓年說：&ldo;這是我哥救的那個男孩兒。&rdo;

祁聿再去看那個少年，就明白他是誰了。當年他偷了陸卓華的錢包，跑的時候掉進水裡，也是一個大冬天，陸卓華為了救他跳進水裡，自己卻沒了性命。

陸老爺子說：&ldo;小孩兒在我那兒守了幾天了，昨天給我抓著了。無父無母的，瞧他還算有點良心，就留著一起過個年吧。&rdo;

小男孩兒長得很瘦，站在陸老爺子身邊，與陸卓年跟祁聿對視時顯得有些怯懦，小聲說：&ldo;新年好。&rdo;

陸卓年一時沒說話，祁聿想起陸卓年昨天握著自己的手，此時便無聲地握住陸卓年的手，微笑對小男孩兒道：&ldo;新年好。&rdo;

小男孩兒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沒吭聲的陸卓年，低下頭去。

陸展霆和俞薇都沒說話，祁聿感覺陸卓年緊緊反握住了自己的手，才聽見他說：&ldo;挺好的。&rdo;

祁聿一下子鬆了口氣。

兩人先給陸老爺子拜年，陸老爺子一人給了一封紅包，又給陸展霆跟俞薇拜年，同樣得了紅包。祁聿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沒有準備禮物，不由得趁長輩們沒注意的時候，扯了扯陸卓年的手，在他耳邊小聲說話，然後問怎麼辦。

陸卓年說：&ldo;不要緊，每年都是這樣的。&rdo;

祁聿仍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