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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不懂這跟氣氛有什麼關係，他想了想，說：&ldo;其實他什麼都沒說，對吧?你就是想套我的話。&rdo;

&ldo;沒有，他告訴我你有一個暗戀很久的人，而且很喜歡很喜歡他。&rdo;陸卓年似模像樣道。

祁聿一時辨不清陸卓年說的是真是假，脫口道：&ldo;不可能。&rdo;

陸卓年挑眉去看他，祁聿鎮定道：&ldo;沒有這回事。&rdo;

&ldo;你今天是不是又有點醉了，感覺總是反應很大。&rdo;陸卓年觀察了一會兒他的表情，祁聿終於忍不住說：&ldo;我們該回去了。&rdo;

&ldo;行吧。&rdo;陸卓年妥協，伸手牽住祁聿的手，祁聿愣了一下，陸卓年說：&ldo;要做做樣子。&rdo;祁聿便不吭聲，任由他拉著進去了。

第三十三章

或許是今日被人提到陸卓華的緣故，陸卓年夢見了他哥哥。

還是那一場訂婚宴，他急匆匆地趕過去，門一開，他唯獨先看見了那個青年。對視的第一眼，那人就警惕而直接地掛上了微笑，掩過了自己最初的表情。

陸卓年有點不高興，但轉而看到青年旁邊坐著的陸卓華，他又變得高興而滿足起來。彷彿夢裡的他也知道，這是很難得的相會。

俞薇小聲問陸卓年，瞧，他們是不是很般配。

陸卓年就順勢瞧了一眼。陸卓華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但那個人他也總像是認識似的。好像自己曾與他在某一個清晨一同睜眼，從後視鏡裡經歷過短暫的對視與離別，曾見他應對廚頭灶腦時，仍顯得亭勻有致的腰線，知道他的耳朵會悄悄地紅，知道他的微笑有很多種，甚至牽過他的手，想過要吻他的唇。

但他此刻坐在陸卓華身邊，這讓陸卓年皺起了眉，卻說不出任何的話。

陸卓華對待外人總是彬彬有禮，大概只有對付自己弟弟的時候，才手段備出，不得不顯露出心機深沉的一面。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對彼此微笑的樣子，倒是很有幾分相敬如賓的意思。

陸卓年有些莫名地焦躁，心裡有許多話想要跟陸卓華說，但越是這樣，越找不到機會，他甚至失手打碎了一隻高腳杯。

所有人再度朝他看過來，陸展霆呵斥道：&ldo;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rdo;

陸卓年下意識地去看陸卓華，但陸卓華竟然消失了，他大喊道：&ldo;我哥呢?爸、媽，哥不見了，他不見了!&rdo;

這下所有人都拿驚愕的目光望著他，彷彿他是突然無緣由地發起了瘋。

&ldo;陸卓年!你給我安分一點!&rdo;陸展霆幾乎氣極。

俞薇立刻上來拉住他：&ldo;年年，年年!你乖，聽你爸爸的話。&rdo;

&ldo;聽什麼話，我哥不見了，你們看不見嗎!&rdo;陸卓年心急如焚，忽然跟祁聿對視上了，他像是找到了希望，走過去扯住祁聿的胳膊，&ldo;你剛剛就坐在我哥旁邊，你跟他們說，你來說!&rdo;

祁聿望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低聲說：&ldo;我感到非常遺憾。&rdo;

‐‐卓華的不幸，我感到非常遺憾……

陸卓年一下子怔在那裡，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摧心剖肝的痛，他不知自己為什麼喃喃道：&ldo;不……我不行，我不行。讓我哥回來，快讓他回來!&rdo;

他忽然驚醒時，夜深而寂靜，心臟卻沉浸在餘韻裡，久久無法平靜。他無法忍受地坐起身來，捂住胸口粗粗地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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