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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訊息都沒有。
許靈均冷笑一聲,把車窗關嚴,音樂開得震天響,壓低帽簷閉著眼躺駕駛座上。
他向來隨心所欲,除了必要的工作,其他時間的行程想變就變。說的是慶功宴後接他回酒店休息,可攤子還沒結束,周盛就聯絡不上他了。
後半宿的電話都打給了鬼聽。許靈均看到螢幕上亮起的是助理的來電顯示,手指都不想抬。
直到許正則的電話打進來,他才壓著火氣不耐煩地接了,「你是不是又去瑞士找你那個白月光了?拜託,大哥,有時差啊。」
「你就在那邊對著日落eo你自己的不行嗎?國內這會兒是大半夜!我不用睡覺嗎?啊?」
「我知道。」許正則說,「你聽起來不像是要睡覺。」
許靈均撇了撇嘴,拿起冰咖啡擰開猛灌一氣,「有什麼事趕緊說。」
他很討厭這種無論何時都平靜無波,天塌下來都不受影響的冷靜語調。但他的這個哥哥很擅長用這種語調來隱藏目的和情緒。
是天生冷漠還是在接手家業後被錘鍊成這樣,他都沒興趣知道。
他覺得無聊透了。
「上個電話忘了問你。」許正則繼續用公事公辦的態度說,「今天……昨天你的心理醫生告訴我,你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她了。你的助理應該提醒過你,給我一個拒絕和她見面原因。」
「我的心理醫生為什麼要向你匯報?」
「你是我弟弟。」
「得了吧。要不是有同一個爸給你下命令,你哪有心思管我。」
許靈均不以為然地嗤笑,駁回去,「我不需要醫生。真那麼想賺錢的話,先讓她把你治好了再說吧。」
對面沉默片刻,說了句「記得明天的午餐」就掛掉了電話。
以往都會中規中矩地說完「再見」才掛電話的人,這次不知道因為哪個字眼破防,疏忽了客套和禮貌。
許靈均想自己大概成功地氣到了他,看著手機吹了聲口哨,可下一秒瞥見毫無動靜的微信和單調的助理未接電話,又煩躁地想把手機扔進海里。
知道他私人號碼的朋友不多。即使現在有一堆人給他發訊息,他也一個都不想回。
就等那麼一個電話,人家偏偏不給他打。
許靈均降下車窗,趴在沿上望著翻湧的漆黑海面,更遠處漁船化成模糊的光點,在視野裡明明滅滅,不甚真實。
夜風吹拂他額前的碎發,卻無法動搖一雙深邃的眼睛。
即使這雙眼睛望著漆黑的海平線,不自知地充盈著茫然。
他知道許褚原為什麼要從法國趕來叫他一起吃飯。有些中年人事業有成,總得花點時間表現一下慈父之心人生才算圓滿。
午餐的內容他也太清楚了。無非就是想要他回歸家業,讓他去公司裡學著做生意,再給他配個富豪千金當未婚妻。
但他天性散漫不受管束,崇尚自由,熱愛一切具有挑戰性的事物,厭惡循規蹈矩的工作。他不明白許正則是怎麼在那樣枯燥無味的公事裡堅持下來的,顯然也不願意過和總裁哥哥一樣忙死忙活的人生。
他喜歡的是舞臺。
不是純粹的歌手或舞者,只靠音樂或舞蹈其中一樣打動人,而是這一切的集合,舞臺——現場舞臺。
燈光,音樂,舞蹈,表演者,觀眾,甚至當天的天氣,無數不確定的因素共同組成了一場舞臺。這些使得每個舞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複製,無可替代。
從小到大,他想做的事總是能輕易完成,所有考試稍微花點心思也都毫無難度地透過。這樣開了簡易模式的人生乍一聽似乎很爽,但過不了多久,剩下的只有無趣,所有慾望都能被輕易滿足的厭倦,和無人匹敵亦無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