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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
或是各門各派追殺的散修?
不論是何看法,閻攸寧照舊活得肆意又瀟灑,逍遙的活在這塵世中,更襯得池醉活得憋屈,每日帶著乖巧恭敬的面具,蟄伏在陰暗的角落,只等待未來一個機會。
不甘和憤懣猶如泉水般咕嚕嚕地冒出來。
池醉這次沒有賣乖,少有的沉默以對。
閻攸寧挑了挑眉,似是察覺池醉的不妥,站起身,拍了拍衣擺,沉聲道:「來,與為師切磋下。」
池醉輕咬的下唇有了些鐵鏽味。
閻攸寧大多時候是個和藹可親的師父,很少顯露嚴厲的一面。而池醉面上乖巧溫良,其實心裡沒怎麼把對方當師父,不過兩人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
閻攸寧並沒有說錯,他確實不甘。
這一次,池醉突然的不願再順勢而為。
因為自身的無能,池醉恨拜在閻攸寧門下的忍辱偷生,恨只能戴著乖巧良善面具的自己,心裡滿腹怨懟,多年來一直壓抑在心頭,從無發洩的機會。
閻攸寧的邀請讓池醉吐出一口氣,應了聲後站起來,明知不可撼動眼前的這座大山,卻還是生出想一搏的衝動。
明知以卵投石……
當晚,池醉就被閻攸寧以切磋的名義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是真的拳打腳踢的打。
閻攸寧美其名曰錘鍊池醉的身體,最終池醉被抱到藥浴裡泡著,身心俱疲的他,就這麼睡死了過去。
什麼都想不了,倒是一夜無眠。
翌日,池醉眼瞼微顫,睜開眼,便看到閻攸寧坐在浴桶旁邊,他瞬間瞪大眼睛。
閻攸寧手裡拿著本書,頭都沒抬,意識到他醒過來,隨著翻頁嘩啦聲,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阿醉,你願意壽命短促,走一條更快速的路,做你想做的事,這一切與我本無幹係。」閻攸寧抬頭望向他,眼睛彷彿可以看透池醉的一切,少有的認真道:「但我既然收你為徒,便不忍看你如此作踐自己。再耐心一點,花個兩三百年對修士而言不過是白駒過隙,到時候,就算你是水火靈根又如何,照樣能成為一位大能,在這天地功成名就。」
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池醉 ,眼尾上挑的瑞鳳眼不帶凌厲時,便總給人深情厚誼的錯覺,池醉的心都好似被牽扯了一下,泛起微微酸澀。
池醉有過前生那樣的遭遇,無法再像是個少年人交託全然的信任,就算閻攸寧對他再好,這五年來,內心的一角依舊藏著深深的戒備。
池醉之前總是告誡自己,不要因為閻攸寧對他特別一點,就放在心上產生虛假的溫暖,否則不過是重蹈覆轍。
可今日,閻攸寧帶給池醉純粹的關懷徹底推倒了本就岌岌可危的高牆。
「師父,是徒兒錯了。」
池醉其實並非覺得自己錯了,不過是閻攸寧一席話,讓他感覺到一種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溫暖。
「知錯便好,起來吧,為師時不時要給藥浴保溫,怪麻煩的。」閻攸寧捲起書冊輕輕敲了敲池醉的腦袋。
池醉有些愣怔,閻攸寧轉身而去,他凝視對方的高大的背影走出房門,茫然片刻。
沒想到有一日,他會在閻攸寧身上體驗到被關懷的感覺。
多麼可笑,但他卻無法自拔。
這一日,池醉真正意識到閻攸寧在他心裡已經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閻攸寧和魔僧行苦對池醉而言再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池醉仍然記得不能深陷這份安逸,卻還是控制不住汲取這份溫暖。
池醉的眼裡映出閻攸寧瘋狂採買得的身影,雙手捧著一樣樣東西,牢牢跟著閻攸寧。
「這翠玉豆糕和金糕卷不錯,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