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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的喘息變得急促起來,自覺內力已有不繼之象。
他再看向黃芩,對方的額角雖有細密汗珠浸出,但以表情和氣息相較,卻比自己好得多了,由此心下不免氣餒。
這時,黃芩見他刀勢已慢,立即搶攻,一口氣攻出七八招,直把柴恆逼退了十餘步。
柴恆只得邊退,邊以紅穗大鋼刀封出一片鏗鏘震耳之聲,護住全身。
他雖則已有氣力衰竭之勢,但終究還有數十年精修的功力,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舞出的一片刀光,仍是滴水不透。
對柴恆,黃芩早有勝算,反倒更擔心旁邊觀戰的‘飛凰劍’沈瓊樓,更何況,還有個陰狠多詐的梅初,也並非沒有伺機而動的可能。
接下來,就在黃芩招式用老,待要變招之際,柴恆終於有了一線喘息之機。
剎那間,他的刀勢乍變,接連幾刀劈出,刀法細密纏綿,宛如春蠶吐絲,又如繡花描眉,絲絲分明,縷縷牽連,看似輕描淡寫,揮灑自如,可揮刀的角度小,位置低,刀刀皆是對手的襠部,真正又兇險、又歹毒。
直到這時,他才施展出了真正的‘繡眉雕花刀法’。
黃芩一邊應付,一邊暗道:只看他能以如此粗長厚重的大鋼刀,施展出這般細膩的刀法,論功力火候實在可算上乘境界了。
此念閃過,他一個旋身,纏在腰間的鐵鏈便落在了左手。
下一刻,黃芩左手的鐵鏈甩將開來,卷撫吞吐,鏈影閃動,宛如水銀瀉地,直有無孔不入之勢,而另一隻右手握著的寶刀,卻是按兵不動了。
見黃芩竟放棄長刀,而改以左手的鐵鏈來對付柴恆的‘繡眉雕花刀’,梅初大感迷惑。
沈瓊樓只面色凝重地瞧著,不發一言。
這時,柴恆的刀勢由右向左,劃出了一道弧形寒光。
這一招稱作‘丹青描眉’,乃是三十六路‘繡眉雕花刀’裡,暗藏反擊威力的十招中最難測的一招。除去守中寓攻的那十招,其餘的二十六招則是固守深藏,以取身保命為重,所以在比鬥中,不是迫不得已時,向來注重進攻的柴恆,並不願使用那二十六招。
十招畢竟太少,所以這已是他第二次使用‘丹青描眉’了。
黃芩見狀,神色立變,劍眉輕舉,目中精芒四射。
他會有如此表情,皆因尋到了敵手刀法中的可乘之機,是以在不知不覺中流露了出來。
但見黃芩左手的鐵鏈,呼地襲捲而上,如毒蛇怪蟒般攻向柴恆的上半身,同時,他右手那把按兵不動已久的寶刀,宛如下山猛虎,直撲向柴恆的前胸,去勢凌厲威猛無匹。
僅似此種左右手分別使用性質完全相異的,一軟一硬兩種兵刃之事,於一般高手而言,已是難以辦的到了,更何況鐵鏈、長刀所對應的招式也為一柔、一剛,力道各不相同,理論上根本難以兼顧,偏在黃芩使來,分明遊刃有餘得很。難怪柴恆瞧在眼裡,大驚失色之下,只能優先考慮以刀擋刀,再勉強旋身避讓,以期避開鐵鏈了。
畢竟,和鐵鏈相比,刀的威脅要大得多。
幸運的是,柴恆擋住了黃芩的這一刀,‘鏘’的一聲,兩刀一齊盪開。
可不幸的是,因為要擋住來勢洶洶的一刀,他沒能及時避開飛襲而至的鐵鏈,被鐵鏈的鏈頭拂中了耳際。
右耳的一陣奇痛無比,伴著嗡嗡的耳鳴,令得柴恆猶如天崩地裂了一般。他大呼了一聲,拋下鋼刀,下意識地以右手掩住耳朵,踉蹌退至一旁。
黃芩沒有追擊而上,而是收招立於原地,目光直射向沈瓊樓。
沈瓊樓緩步行至前面。
看來他有意出劍。
黃芩故意嘲問道:“嘗聞飛凰劍客也曾在江湖上所向無敵,地位甚高,如今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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