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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兮語禮貌性回一句：「好久不見。」

姜紹之完全不見外，很自然地和她並排往操場走：「你要去哪裡？」

「我……去東北門。」

現在肯定不能當著姜紹之的面上談雋池的車了，不然還指不定他會怎麼想呢。

而且感覺眾目睽睽之中，也不太好這樣直接就過去。雖然同學們大多都不怎麼八卦，但只要有那麼一兩個有心人，隨便到校園論壇上說一說，那可就麻煩了。

溫兮語的視線不由自主又飄向了前方，卻發現原本正目視前方的男人轉了過來，側眸看著他們，眼神漆黑平靜，不顯什麼情緒。

「誒，那不是談教授嗎？」

姜紹之眼睛很尖，三兩步走了過去，很高興地跟談雋池揮手：「教授好！我是姜紹之，每次都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您還記得嗎？」

談雋池眼睫微動，頷首：「你好。」

姜紹之見到偶像很興奮，在車門外站定了，頗有要長談的架勢：「您怎麼來學校了呀？」

談雋池眸光淡淡掠過他，落在一旁有些侷促的小姑娘臉上。

他好似要說些什麼，溫兮語心裡一緊，搶白道：「他來踏青！」

「踏青？？」

兩個人都直接地看向他，溫兮語心虛地瞥了神情難辨的男人一眼，飛快而胡亂地補充：「啊對！清華園現在正是最好的季節，芳草鮮美，落、落英繽紛，我猜談教授一定也是來欣賞美景的！」

說完還悄悄給他擠眉弄眼地使眼色：「您說對吧？」

談雋池掃了一眼快要落下的太陽，聲音和麵色都沒有任何波瀾：「對。」

姜紹之看看他又看看溫兮語：「可是……」

「哎呀，既然如此，我們就別打擾教授啦！」

轉頭又沖談雋池揚起笑：「祝您心情愉快哦！」

溫兮語拽著姜紹之繼續往前走，等到離車足夠遠了才鬆開他：「你要去哪來著？」

「東北門啊，和你順路！」男生笑得十分陽光開朗，溫兮語在心裡小聲罵了句髒話。

幾百米的距離，兩人肩並肩地往前走，溫兮語步伐急速邁動，姜紹之也跟著加快，像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溫兮語，你去校外吃飯啊？」

她稍頓一瞬，沒有明說：「有點事情。」

「哦。」

姜紹之很健談，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已經從之前的私募課聊到了未來的職業生涯。溫兮語心不在焉地應付著，趁某個間隙悄悄回眸，目光一頓，然後摸著鼻子繼續向前，假裝無事發生。

——銀色的卡宴始終隔著十米的距離，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跟在兩人身後。

不用想也知道，這已經成為校園裡一條優美的風景線。

大約十分鐘，就這麼一路捱到了東北門，姜紹之熱情地問：「我去五道口，剛叫了車，你順路嗎？要不要捎你一段？」

「不用了不用了。」溫兮語趕緊婉拒，「我等人。」

他終於上了車，還在對著車窗朝她作別：「溫兮語，那我們下次再約啊！」

溫兮語餘光瞥見後方徐徐駛出的卡宴，在心裡絕望地嘆了口氣。

校門口比校內要好很多，但豪車終究是比較惹眼，等到周圍沒人注意這邊時，溫兮語貓著腰，迅速地上了車。

駕駛位上的男人漫不經心朝她眄過去，雖然沒怎麼出聲，但淡淡的目光卻有如實質性，意味清晰明瞭。

——算帳。

溫兮語頭皮發麻：「我……」

一個字還沒說完，談雋池清冷的嗓音就響起：「我一會兒還要去二校門那邊踏青，這位同學要是沒什麼問題要問的話，煩請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