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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酒會這種社交氛圍濃厚的場合,她一個學生妹顯得分外格格不入,但溫兮語還是怡然自得,這兒看看那兒瞅瞅,時不時拿些糕點吃,像只落入廣闊大海的歡快小魚苗。
擺放茶歇的櫃檯上有著各式各樣的飲品,溫兮語挑來看去,最終選了一杯賣相絕佳的桂花紫米豆漿。
正優哉遊哉地吸溜著豆漿,溫兮語接到了小徐的電話——
「兮兮,你在哪兒呢?怎麼還沒回來?」
溫兮語快步走向一處人少安靜的偏廊,語氣虛弱地說:「哎呀我,好像肚子有點疼……」她頓了頓,又打了針定心劑,「沒什麼大礙,就是可能還需要一會兒。」
小徐一聽,趕緊道:「那不急不急,我在這等你。」
搞定,嘿嘿。
溫兮語哼著小曲兒收好手機,不經意抬頭間,瞥見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來不及剎車,直愣愣地撞在了那人身上。
鼻尖磕在堅實硬挺的胸膛上,手裡的桂花豆漿也如潑墨般灑了出去,在男人剪裁服帖的黑色襯衣上留下了慘不忍睹的痕跡。
溫兮語心裡暗道不好——從剛剛短暫的觸碰中,她已察覺到這是非常高奢的面料。來者非富即貴,她很可能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溫兮語急忙從那人懷中撤出來,視線微亂地仰起頭。
酒店大堂明亮的投射燈下,男人逆著光暈,英俊無儔的面容在碎鑽般的對映中不太真切。
他鼻樑高挺,眼窩深邃,薄唇抿成極寡淡的弧度,卻有種不可名狀的吸引力,叫人一眼就淪陷。
萬裡挑一的骨相。
溫兮語幾乎是一瞬之間目眩神迷,甚至感到脊椎骨竄起一陣電流,一路麻到指尖。
她捏著一瓶已經空了的杯子,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道歉的話不會說?」
直到耳邊傳來低沉磁性的聲線,溫兮語才渾身一凜——男人的眼瞳是慵懶的黑棕色,眼型狹長,尾處略彎,含著一種天生的溫柔。
可他的神色分明疏離又冷淡,漫不經心地一眄,給人施以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溫兮語的小心臟砰砰直跳,纖弱的雙肩聳兮兮地抖了抖:「對、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弄髒了您的衣服……」
男人垂眸看過來。
小姑娘肌膚白皙透亮,俏麗的臉頰上升起紅暈,兩隻霧濛濛的大眼睛裡含著明顯的侷促不安。
明明潑了別人一身豆漿,這情形卻彷彿對方把她欺負了似的。
男人眉目輕斂,從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溫兮語沒想到他沒提賠償的事情,反而問起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小聲道:「是溫總帶我進來的。」
男人眼眸微微眯起:「哪個溫總?」
「溫硯。」溫兮語在心裡默默對哥哥說了聲對不起,嚥了口口水,「我、我是他的妹妹。」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親妹妹。」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件高階西服看起來的確很貴,而溫硯的名頭在業界也算響亮。
如果對方露出忌憚的神色,那她就用哥哥的身份再壓一壓對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他面露不屑或者是不置可否,那她……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誰知溫兮語語畢之後,男人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面無波瀾,眸光淡淡又深不可測。
「溫硯的……親妹妹?」
溫兮語不明所以,像只呆頭呆腦的小鵪鶉般啊了一聲。
她餘光瞥見他胸前衣襟還濕著,滴滴答答往下掉水,暈染出灰灰白白的汙漬,連忙掏出紙巾,低著頭雙手遞給他,弱弱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