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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買完東西巍巍顫顫的便提著走了,一路上遇到些熟悉的,也只是一點頭便罷。
伍凌菲一路跟著她,到了她家門口,這才敢開口叫人。
裴如一顯然吃了一驚,渾身就是一個哆嗦,回頭見是伍凌菲,又恢復了冷靜,摸了摸花白的髮鬢,迎了過來,問她:“你怎麼來了這兒?”
伍凌菲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人發現,這才進了門,道:“我就四處逛逛,哪知居然在這裡見到了裴阿姨。”
裴如一笑了笑,伍凌菲四處打量著,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兒,就算是用家徒四壁形容,只怕也是剛剛好。她看了下裴如一,試探著問道:“許維遠,就沒有往家裡寄錢嗎?”
裴如一臉色難看了起來:“寄了,只是以前欠的債太多……何況,維遠娶媳婦也要錢,我要留著……”
所以,許維遠寄過來的錢,她哪裡捨得花?
伍凌菲沉默了一會兒,又試探著,小心翼翼的道:“哦,原來這樣……那,最近許維遠還好嗎?”
裴如一吃驚的抬頭,伍凌菲的手慌張的握了握拳,這才道:“我有一陣子沒見到他了,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裴如一這才哦的應了聲,又擔憂道:“我也是今早才接到訊息,說維遠受了重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眼眶紅了紅,這才愧疚道:“我也是早上才知道,他居然是……他從來就沒告訴過我,他當上警察了,他明明就沒讀過警校,怎麼就是警察了呢?他不是才畢業出來,進了公司嗎?他為什麼就不從來不告訴我這些呢……”
她擦了擦眼淚,可卻又很快的溼潤了:“那小警察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說他已經昏迷了好些天了,如果再不醒來,怕是要……”
裴如一對許維遠罵也罵過氣也氣過,可兒子就是兒子,什麼時候真恨過他什麼?這個時候,她寧願躺在床上的是他。
伍凌菲也是嚇了一跳,只覺得渾身一陣一陣的犯冷。
那天的傷她並沒有仔細看過,但從血跡倒也能看出,傷得地方是在腹部以上,胸口以下的位置,子彈怕是穿透了肋骨,也不知會不會打中肺,可如果是肺中了槍,許維遠為什麼會到現在也醒不來呢?
伍凌菲不是醫生,她也不懂這些,她只知道,剛剛裴如一說,如果許維遠還不清醒,怕是要……
她不敢往下想,只是打了個顫,目光停在了牆角的包上:“阿姨這是要去看許維遠嗎?”
裴如一笑著說是,又問伍凌菲要不要跟著去。
伍凌菲那一瞬間是很想跟著去的。
可她能嗎?她不能。她就是從那個地方逃走的,若是去了,她怎麼樣且不說,伍盛和司曼他們該怎麼辦?
她不能這麼自私。
她問裴如一,有手機嗎?
哪知裴如一併沒有手機,她也才知道,裴如一為啥現在才知道許維遠的訊息,更是才知道為什麼伍盛會跑到這裡來。
原來這個地方落後和訊息不靈通的程度,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將手裡的手機塞給了裴如一。
這手機是她來了這兒才買,連手機號都是這個地方的,給裴如一倒也合適。
裴如一自然是推脫了好多次,沒辦法才收了下來。
裴如一倒是會用的,據說還是大專畢業的。伍凌菲看著她用了一次,便說要先走了。
裴如一連忙送了出來,出了門口,伍凌菲猶豫著又道:“阿姨,你不要跟人說見過我好嗎?”
裴如一愣了愣,連連點頭保證,說:“我不說,我見了誰都不說。”
伍凌菲看著她,裴如一還是那一貫的懦弱,可在這一刻,她的保證又似乎重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