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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忽然紅了眼。古原笑了一聲:「不至於的啊,古宏俊不是還在那兒呢。」
他本意是想開個玩笑安慰一下明明,誰知一提起古宏俊,明明就一臉厭惡:「你指望他?我……算了,反正你別指望他。」
古原一聽這話,讓他把門關上,問他:「說說,怎麼了?」
明明沉默半晌,斟酌這話該不該說。說了古原傷心,可不說的話古原如果沒有一點兒防備,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麼事兒。
他坐在病床邊,來來回回捏了半天手指,猶豫著說:「可能是我誤會了吧。早上我進門的時候古宏俊手裡拿著一顆糖要給你吃,可是我過去看了一下,當時你已經沒有意識了。這種情況下餵糖說不定會導致窒息的,那更危險。你低血糖這麼多年了,我覺得這種常識他應該知道吧?」
古原一愣,很艱難地勾了勾嘴角說:「他那個人怎麼可能細心地去注意這些?」
「可是我一進去他就把糖藏進手裡,讓我去倒糖水了。原哥,這事兒我在救護車上的時候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遍,我真的沒弄錯,我……」
「行了,我知道了」,古原打斷他,「我想睡會兒,折騰半天有點兒困了。」
說完他就背對著明明躺下了。
閉上眼睛,哪有什麼睡意?只覺得渾身發冷。
意識消失之前他聽到了古宏俊說的那幾句話,也感覺到古宏俊踢了踢他。這些他都不意外。現在他們父子關係這麼緊張,古宏俊如果不看他多難受一會兒那就不是古宏俊了。
可古宏俊的眼神卻讓他害怕。躺在地上的時候,他有意識想爬起來,那時候他短暫地睜過一次眼。很短暫的一瞬間,正好撞上古宏俊彎腰檢視他的視線。
那雙眼睛該怎麼形容呢?他的瞳孔裡好像在開一個瘋狂的party,呈現出一種變態般狂喜的狀態。除了狂喜,似乎還有迫切。
那時候,古原想:「原來我的親生父親如此迫切地盼著我死。」
緊接著他眼前一黑,重新閉上了眼睛。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聽天由命。
在救護車上醒來時,他是慶幸的。好像也不是特別慶幸自己還活著,只是慶幸他沒有死在大過年的時候。
如果真沒醒過來,陸長淮這個年該怎麼過?古意往後的年又該怎麼過?
他慶幸自己沒有給他們添這個堵。
剛才明明一說他其實就已經明白了,古宏俊是真的想讓他死。他為古宏俊開脫並不是抱有什麼期待,只是害怕明明因此有心理陰影。
他不想跟明明討論這個。明明只需要知道一些簡單的情況就夠了。人家只是來給他當助理的,沒必要跟他一起承受這些。
人心都是肉長的。相處久了,除了僱傭關係外,總還是把彼此當朋友的。
這會兒明明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說:「原哥,不管怎麼說,你小心一些總不會錯。這回踏踏實實好好查查,有什麼急事兒也不在這一時。真出了什麼事兒,我沒法交代,你也沒法交代。」
古原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明明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古宏俊那個眼神,已經沒空去想什麼責任和擔當,也沒空去想他真出了什麼事兒,古意、陸長淮該如何面對?那一幫遠處的、近處的朋友又該如何面對?
古宏俊迫切地盼著他死。意識到這一點的古原就像被烈日烤化的糖,像被烈火燒成灰的草,像直直地掉進泥坑裡的雨,忽然失去了與命運抗爭的勇氣。
第72章 你好嗎?
這個年古原是在醫院過的。檢查做完,發現他長期不怎麼吃飯都有點兒營養不良了,不得不在醫院待了一週。
古原誰都沒告訴,也不讓明明跟小瘋子他們說。沒什麼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