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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好意思了哥。」

「我看看耳朵紅了嗎？」陸長淮逗他，「這種小蘑菇長大一些的時候也會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粉紅色。」

「那我們過些日子能再來看它嗎？」

「當然可以。」

古原忽然想起了被他擱到一旁的琴盒。按照陸長淮的說法，這朵小蘑菇還是蘑菇崽崽，還沒有長大。它不是最美的時候卻是最乾淨、最可愛的時候。它掙紮在秋風裡，身旁沒有一個夥伴，顯得孤零零的。它藏在黃葉下，長在腐葉土中，小小的傘帽卻乾淨又圓潤。

古原懷念那個乾淨純粹的自己，也希望這朵小蘑菇長大了也能一塵不染。

他趴在陸長淮肩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哥，我想把琴埋在這兒。」

「好」，陸長淮拍拍他，起身卸了揹包，找出一把小鏟子，「你說，埋哪兒？」

「這兒」，古原指了指樹旁邊的位置，「我來吧哥，我來挖。」

「我來，你手沒好呢。」

古原沒再堅持。他手有些不穩地開啟琴盒，把那把七零八落的小提琴攤開給陸長淮看，垂著眼皮、顫著睫毛什麼都沒說。

陸長淮看了一眼，也什麼都沒問。

古原蹲在一旁看陸長淮挖坑，發了好半天呆。目光移到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他輕聲問：「你不好奇嗎？」

「好奇」，陸長淮偏頭看他，眉目柔和，「當然好奇，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想說就不說，我永遠尊重你。如果過去讓你痛苦，那就別回頭，你只看我，我們只往前看。」

古原勾勾嘴角，忽然覺得他往後餘生都會愛這個人愛得一塌糊塗。明明是一副不太好親近的長相，明明是一個活得冷冷淡淡的人，如今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卻總是柔軟的，說出口的話也總是溫柔又有力的，他怎麼可能不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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