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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早些死去呢？

她自恃是極聰慧的女子，但是，到如今，這個問題，竟是連自己也不知道了。

這些想法，李稹自是不在乎的，只眯起眼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命內侍將痛哭流涕的探春帶出殿，送往監牢。

如是，折騰了兩天的皇嗣之變，至此終於塵埃落定。

第47章：落幕

一眾人影隱去，李稹回身來看元妃，淡淡勾唇道：&ldo;這件事情，朕如此處理，不知元妃是否心服？&rdo;

元春一臉灰白，然而君王問話，卻不能不答：&ldo;皇上英明神武，臣妾如何敢有異議？&rdo;

抬起頭來，她的目光越過李稹，輕飄飄落到黛玉身上，看了許久，終於開口道：&ldo;鬥了一場，到頭來，終究還是林郡主贏了。看到本宮落得如斯田地，郡主心中一定很開心很得意吧？&rdo;

黛玉盈盈而立，聲音平和，既無悲憫，也無怨恨：&ldo;大局已定，娘娘愛說什麼，黛玉聽著就是，反正，娘娘的話，我絕不會放在心上。&rdo;

從容不迫，氣定神閒，眉目之間閃現出的雍容光華，叫人自慚形穢，元春看在眼裡，心中越發憤懣不甘，眼中怒火浮現，突然恨聲道：&ldo;本宮突然想起來，其實，本宮也不必與你計較，你也沒幾天活頭了，就算再得君王的心，又能怎麼樣？你……&rdo;

她話未說完，已經有兩道男聲同時響起，驚訝中蘊著緊張擔憂，一是水溶：&ldo;娘娘何出此言？&rdo;一是李稹：&ldo;你胡說什麼？&rdo;

元春&ldo;唔&rdo;了一聲，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王夫人暗中算計黛玉，她一清二楚，對於賈家與自己，李稹已經有諸多不滿，倘若再知道這件事，他會多生氣，竟是無法想像的。

自悔失言之餘，元妃咬住下唇，再不肯吐露一字，李稹猶自疑心，卻也知再問無益，但他到底是通透之人，加上重視黛玉到異乎尋常的地步，沉吟片刻，便道：&ldo;這次朕無心之失，讓林郡主受盡苦楚，你明知道，過了今日，朕必定會處處小心，卻依舊詛咒郡主，想來絕不是臨時脫口而出，只怕心中早有盤算。&rdo;

他說到這裡，雙眸中寒光漾射，彷彿覆了一層冰雪，聲音低沉緩慢：&ldo;後宮爾虞我詐，不但有明面上的鬥爭，也有私底下的，甚至下毒也司空見慣，莫非你膽大包天，竟敢暗自算計郡主？&rdo;

元妃不語，眼中卻閃過一抹異色，李稹看得分明，一掌擊在案几上，怒聲道：&ldo;你這個賤人，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rdo;

他手腕的力道極大，一擊之下，桌上的杯盞茶壺皆是一顫，旋即有茶水氤氳而出，碧綠如玉，濺濕了他的手掌，然而他卻不管不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黛玉，目光中儘是關切詫異，隱約還有一抹驚懼。

事出突然，黛玉心中亦有些怔忡，接觸到他憂心忡忡的目光，心中登時湧起異樣的感觸，這是天下至尊呵，可是，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會讓她覺得，他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人，一個一心一意，只念及意中人的男子。

這樣的他，縱然不能讓她動心動情，至少也會在她心頭留下痕跡，讓她永遠銘記，再不能忘，想來，即便是時間流逝，歲月如梭，也不會讓這份回憶遜色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黛玉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著李稹的手，咬著唇道：&ldo;明蕙好好的，不會有事的，倒是皇上身系天下，該保重身體，不必為明蕙操心，不然，明蕙實在難辭其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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