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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稹軒了眉，沉聲道：&ldo;朕已回宮，一切大事，朕自有主張，皇后執意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皇后以為，以朕的能力，竟無法處理鳳藻宮之事？&rdo;說到最後，已是聲色俱厲了。

皇后不由慌了神，臉色更白，看了看楚楚動人的黛玉，權衡了半日，到底不願放棄，死死咬著唇道：&ldo;皇上的英明聖武，臣妾從未懷疑過，只是聖人也說過，偏聽則暗，兼聽則明，臣妾無論做什麼，都是希望皇上好，皇上該體恤一二才是，如何……&rdo;

話未說完，李稹已經不耐煩起來，拂袖道：&ldo;皇后想如何，朕並不想了解，但朕向來令行禁止，一言既出，豈會收回？&rdo;

言罷，便轉身看向身邊的內侍，擺手道：&ldo;你們沒聽清嗎？還不請皇后回寢宮歇息？&rdo;

內侍甚少見到李稹露出神色俱厲的形態，不由嚇得臉色雪白，倉皇上來相請，皇后的背脊不可見的搖晃了一下，雖然有一肚子委屈和不甘，卻無法說出來，目光飛快望黛玉身上一帶，理了理衣袖，終於還是起身去了。

這裡李稹負了手，回頭來看黛玉，臉上的冷酷之色便慢慢淡了下來，皺著眉道：&ldo;昨日郡主隨北王爺匆匆出宮，不知在何處落腳？住得可習慣？&rdo;

黛玉眉眼恭謹，欠身一一答了，李稹嘆了一口氣，復又道：&ldo;昨晚朕回宮時，詢問之下，才知道郡主已經離宮，侍婢被送到暴室，好像吃了些苦頭，朕已經命人將她送回清芷水榭，交給素雲照看，也宣了太醫，應該並無大礙。&rdo;

黛玉聽了，忖度雪雁的傷勢，不覺潸然淚下，閉眼道：&ldo;多謝皇上體恤，明蕙感激不盡。&rdo;

兩人你來我往，旁若無人地寒暄，元妃早已惱了，手指狠狠掐進肉裡，幾乎要滴出血來，口中叫道：&ldo;臣妾不敢爭什麼，但昨夜皇上親口應承過，說要還臣妾一個公道，如今林郡主回來了，皇上卻只管與她說話，連皇后都遣退了，皇上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rdo;

李稹聽了，回身看向她，默了半晌，方淡淡笑道：&ldo;元妃又開口了，昨夜元妃又哭又叫，朕還當元妃沒有力氣了呢。&rdo;

他的語氣淡漠而疏離，雖然看著元妃，目光卻徹如冰雪，心神也彷彿到了遠方一般，連一貫的客套話&ldo;愛妃&rdo;二字都省略了，直接喚封號，足見他待自身，已是毫不在乎了。

元妃心中又驚又怕又愕，窒了一會兒，才道：&ldo;內中詳情如何，皇上都是知道的，當時只有三人在場，林郡主是唯一有嫌疑的。林郡主一進宮，便得皇上青睞，昨夜又能迷惑北王爺，令他放下一切，攜她逃出宮，足見林郡主的心計手段。皇上對林郡主的看重，臣妾心中有人很明白，但臣妾進宮服侍皇上多年，總算也有一些情分，皇上還是那個孩子的父親，如今，臣妾不過想求一個公道罷了，皇上也不能答允嗎？&rdo;

李稹靜靜聽了，負手而立，眸色深幽如層層暗夜，只是不語。

黛玉忖度不出他的心思，咬一咬唇，抬頭望向他，眸色一清如水，口中道：&ldo;皇上明辨，明蕙並沒有……&rdo;

&ldo;朕知道，&rdo;李稹微微頷首，見她臉上有些慌張，不待她說完，便開口道，&ldo;朕從未懷疑你，縱然朕不相信這世上所有的人，不相信自己，也不會不相信你。&rdo;

他一襲黑錦色尊貴服飾，寬衣廣袖，神情冷淡，卻在看著她的時候帶了一抹柔和，舒出一口氣，繼續道：&ldo;細微之處見性情，當初朕與郡主初相識時，郡主連幾瓣落花都心懷憐惜，心思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