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5 頁)
門快消失在我視野中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臺階上不顧一切地衝了下來。
他跑得太急,一個跟斗就栽倒在石階上,額角著地。
他仰了仰頭,撐在地上直直地看向這邊,有一些紅色的液體從額頭上流下來。
旁邊有一群白大褂立馬圍上去,漸漸將那個身影淹沒了。
按照刑事訴訟法,拘留後二十四小時內我就應該被提出來訊問。
但從下午四五點鐘被拘一直到天黑,我都被單獨羈押在小隔離室。房間空蕩又狹小,水泥地面,連張椅子也沒有;我被拷在房間一隅的水管上,動也不能動,只能懨懨坐在地上,冰冷又潮溼。
我身上手機,表,錢包等一系列值錢的東西全部被搜走。被關押前帶我進來的警察對我做了個特別鄙夷的眼神,反剪我雙手時下手極重,我覺得我兩條胳膊幾乎脫臼了。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著警方訊問,可是想象中的酷刑一直沒有到來。黑暗中人的思緒彷彿變得呆滯,我突然沒了方向,不知道這場劫難從何開始;我不知道警方到底知曉了多少,洗錢?通風報信?非法持槍?窩藏郭一臣?
不知道是多少次,我終於又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待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隔離室的小門突然被開啟,兩個警察走進來,二話不說就開了我的手銬拖著我往外走。
“……要訊問?”我被走廊上的燈光扎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問身邊的警察。
“閉嘴!老實點兒!”警察抬手就是一耳光。我不知道我哪裡不老實了,這時候肚子又極餓,不由被這一耳光抽得眼冒金星。
“好好兒走!你他媽沒骨頭還是怎麼的?!”那警察不由給了我一腳。
我被他這一腳踢得清醒了不少,跌跌撞撞地朝前面走了幾步。也沒過多久,那警察就將我帶到一個院子裡,那院子方方正正,四面都是三層的小青磚樓,跟一般的居民住房無異。唯一的區別,就是每層樓的陽臺上都封著小指粗細的鐵絲網。
“新來的?”門口執勤的一個法警問了問我身邊的警察。
“剛拘留,明兒訊問。”那警察意義不明地將我推過去,“你知道。”
“孔六那間兒還空了個床位。”執勤的法警同樣意義不明地笑了笑。
“我們明兒就訊問,合適點兒。”警察交代了幾句,又看我一眼,轉身走了。
我突然覺得全身的汗毛一根一根倒立了起來。
“看什麼看,跟著我過來!”法警瞪我一眼。我那會兒心裡憋著火,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當下就瞪了回去,結果那一眼還沒瞪完我又捱了一耳光;這次我差點兒被揍出鼻血來,踉蹌向後面退了幾步,還沒來得及撞在牆上又被人拽著頭髮拖行了幾步。
我頭皮生痛,齜牙咧嘴地睜開眼瞧那法警,只見他凶神惡煞瞪著我:“想死了?!都到這兒了還他媽不老實,老子看你橫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一把將我拖進一樓最裡間的囚室,一屋子的犯人都被這邊的陣仗弄醒。靠門邊兒還空著個床位,那法警連拖帶踢地把我扔過去:“有種你明兒給我站著走出來!”
“老大,這誰?”屋子裡有人幽幽地問了一句。
“管他媽是誰,到了這兒就是政府的人!”法警甩袖子走人,“明天訊問,你好好兒在這兒給我想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完一關鐵門,蹬蹬地走了。
我訕訕靠坐在鐵架子床上,床板硬得像石頭。我也無心睡眠,抬手抹了抹鼻血,再摸摸臉,都腫了。
窗外隱隱有一絲月光,我藉著光打量這間斗室,只見一屋子的犯人都盯著我,眼中帶著種說不清的情緒。裡邊一個巨大的陰影從上鋪摸了下來,靜靜走到我面前。我抬眼去看那人,五官不是很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