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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辰澤忽的驚訝於自己竟然記得如此清楚，清楚到時分秒刻，清楚到那人神情悲喜。

屋外拂曉風起，遠處虛虛鐘鼓鳴音。何辰澤忽的看見禹桓睫毛顫動兩下，緩緩睜開眼來。

他睜眼發現何辰澤坐在自己塌側，便衝著那人笑了笑，笑時模樣清俊，一如初見披光的少年。

他緩緩開口，說：

何辰澤，我很喜歡你。

繼而重新闔眼，歸於沉寂。

何辰澤將手同禹桓相握，對方閉著眼笑笑，也將五指蜷起將他握住。

可後來不知何時鬆了力氣，何時失了溫度。

也不知道江白苓何時來的院落，何時崩潰哭嚎，喚著禹桓名號。

&ldo;他等了你八年!&rdo;

江白苓崩潰般衝著何辰澤哭喊，她大家閨秀千萬條教養淑規，還是看在禹桓闔眼的那一刻被盡數覆蓋。

何辰澤手在抖，抖的握不住禹桓已經無力的五指。

&ldo;我知道，我知道對你們神仙來說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rdo;

&ldo;可是那是他的餘生啊……你明白不明白?!&rdo;

&ldo;你知道什麼叫餘生嗎……&rdo;

&ldo;他給我說，他不能娶我，不能陪我偕老。&rdo;

&ldo;因為他要等你。&rdo;

&ldo;他要用他的餘生來等你!&rdo;

何辰澤將眼睛閉上，瞬息間化為仙形，他衣擺鋪開數尺，輕紗飄於空中。

江白苓說罷跪倒在塌旁，哭到失聲。

&ldo;何辰澤，你擔不起他的真心……&rdo;

何辰澤緩緩轉頭，墨綠眸子定在江白苓身上，無悲無喜。

&ldo;我還覺得……你失去他，是活該。

&ldo;就像張月鹿一樣!&rdo;

疾風破膛而出，何辰澤牙關緊咬，在最後殘存下半分理智。

&ldo;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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