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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的出現就已經直接或間接地改變了很多人的想法。
白曉生沒有停留太久,見過裴珏後,兩人說了幾句話,他便消失在了黑夜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裴珏都沒再刻意去關注雍昭城的訊息,而是專心應對前來參拜的百姓。
在永安城主沒精力關注頤景院之後,他還把永安城好好逛了一遍,有當地百姓引路,他可以說是過得非常充實而滿足了。
直到七天後,從雍昭派來的儀仗隊浩浩蕩蕩出現在頤景院門口。
裴珏看著領頭的薛隨風,以及新上任的永安城主,差不多就知道結果了。
薛隨風明顯比上次見面時沉穩了許多,目光也更堅毅,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眉梢的輕佻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年輕人的銳氣。
「神使大人,請吧。」
這次裴珏沒有拒絕,通知了影一他們之後,就直接坐進了馬車裡。
——回來這麼久,也確實該和過去有個了斷了。
從永安到雍昭城,一共只用了兩天半的時間,他們中間幾乎沒有完全休息過,等到雍昭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雍昭和其他城郭不同,夜間有宵禁令,此刻安靜的大街上,只有車馬聲,以及打更人的聲音遠遠傳來。
儀仗隊直接往皇宮去。
寢宮內,元帝躺在床上,臉色白如金紙,冷汗津津,守在一旁的謝奕政為他擦乾汗,接過太監送上來的藥,低聲道:「皇爺爺,該喝藥了。」
謝澤源緩緩睜開眼,好一會兒,眼前才逐漸有了清晰的影像,謝奕政想扶他起來,卻被他拒絕了,「神使還有多久到?」
他的聲音異常沙啞,還帶著氣音。
「已經到崇德門了。」謝奕政答道,滿眼擔憂,「您還是先喝藥吧!」
謝澤源在他的攙扶下勉強坐起來,卻再次拒絕了端過來的藥碗,「朕要更衣。」
「皇爺爺……」謝奕政不太贊同,但剩下的話被謝澤源的眼神壓了回去,只能聽話應是。
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掀開的車簾外是一個熟悉的建築,裴珏起身下車,看著前面門上的牌匾:金龍殿——皇帝的寢宮。
他收回目光,謝澤源在裡面?
大殿門被開啟,謝奕政從裡面走出來,對裴珏點頭問禮,「神使大人,您終於來了,請隨我來!」
裴珏跟在他身後進入大殿。
濃鬱的藥香在空氣中瀰漫,謝奕政去後殿扶人過來,裴珏一個人站在主殿中,看著繡著龍紋的屏風,不自覺有些出神。
「你終於回來了。」蒼老喑啞的嗓音響起,裴珏意識回籠,抬眼看去,一身玄色龍袍的謝澤源站在不遠處,連日來的病痛將他折磨得有些瘦削,但他依舊腰背挺直,氣勢威嚴,眼睛雖顯混沌卻依舊銳利如初。
如果不是系統空間內屬於他的標誌暗淡無光,證明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的謝澤源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裴珏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坐到椅子上,像是兩人之間不曾有過齟齬一般。
裴珏與他相對而坐,謝澤源眯眼看了他半晌,突然說起他們的過去,沒有他以後,以及現在。
「這是朕答應你的,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最後,他只笑著說。
「但殺你,我不後悔。」
沒有皇帝能容忍脫離自己掌控的存在
殿外,謝奕政和薛隨風站在門口。
「你一點都不擔心?」薛隨風看著殿門,「如果白朮說的是真的,那陛下和神使……」
「擔心有什麼用?」謝奕政也看著殿門,目光微沉,「不管真相如何,現在都不是我們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