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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威爾鬆了一口氣,“好,把醫院告訴我,我回去幫你黑死它。”
我喬裝冷靜的倒了一杯冰水,“就現在。”
“現在?”威爾愣了一下,然後站起了身,拉開包廂的門出去了。門開的剎那,外面嘈雜的音樂聲流瀉進來,我閉了眼睛,覺得很累。
雪茄的味道漸漸瀰漫在包廂裡,迪克不說話,也不走動,只是靜靜地喝酒和抽雪茄。威爾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就一支接一支,不曾斷過,茶几上的菸灰缸眨眼間就已經滿了。一支滅了,他又從雪茄盒裡拿出一支。
其實,雪茄的味道不難聞,但是,聞多了難免就會有點……
“不要抽了,抽菸有害健康!”我從他的指縫中抽出還未來得及點燃的雪茄,他呆了一下,並不是很驚訝,就像是料準我會這麼做一般。他的眼神裡流竄出一種漩渦,深深淺淺,像是會勾人的那般。
對上這種眼神,我竟有種怪異的滋味,連忙別過臉去,“吸菸,有害他人的健康!”
勾起一抹笑容,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許久,他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像水流滿溢。
“很久沒有人這樣說過了。”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哀傷,淡淡的惆悵的語氣讓我有些無所適從,“真的很久了……”
他在懷念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更糟糕的是我知道那是誰——青寧。
這個男人還真是長情!
過了幾分鐘,包廂的門開了,威爾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而這一個,跟我前兩次看到的不一樣。
“你不是有筆記本嗎?”
“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還是用些愚蠢的方法比較妥當。”威爾眨眨眼,開啟筆記本,“好了,哪一家醫院?”
我愣住,用手沾了酒水,在玻璃桌面上寫下了那家醫院的名字。
“是這家。”威爾插進去一個行動硬碟,很快,就出現了藍色畫面,三十秒不到,他就解碼了,“這麼簡單?好了,你要知道什麼資訊?”
“二十四年前,關於……卓晴的病例。”
“哦,簡單!”他揚起一個迷人的微笑,手指彷彿跳舞般在鍵盤上跳躍,“你不懂日文吧?!那好,卓晴是因為一場車禍,造成子宮積血,然後住院兩天後,摘除了子宮。”
“真的摘除了?”我頹然地倒在沙發上,有點想哭。
“是呀。”威爾點點頭,“怎麼?卓晴是誰?”
仰望著天花板,上面是破碎的鏡子作為裝飾,我看著自己被分割成好幾塊的臉,咧嘴,“卓晴,是我母親。”
“咚”迪克的酒杯倒在了地毯上,威爾靈活的手指剎那間僵在了鍵盤上……
“呵呵,二十四年前……”我忽然笑了起來,媽媽二十四年前就摘除了子宮,而我今年才二十二歲,我是怎麼來的?!難道,真如他們兩人所說,我的一切全是組織裡製造的假象,他們混淆了我的記憶,重新制定了我的人生!
“小青青,現在你相信我們了吧……”
“威爾!”迪克捏了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昏黃的包廂裡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下也聽得見。我捂住嘴,嗚咽聲還是從我的喉間溢了出來,我咬住虎口,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許哭,不準哭,但眼淚就像是氾濫的洪水一般,任我怎麼憋,也憋不住。不多久,包廂裡便傳來女人小聲的低啜聲。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我身旁,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遞紙巾給我,不到一會兒,整個包廂的地上就佈滿了白色的餛飩。
“威爾……”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我沙啞的開了口。
“在!”
深呼吸一口氣,我扯開僵硬的唇角,“我想看……那份資料,要全中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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