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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提早散場，因為出差的程紹鈞回來了。但客廳也不安靜，那邊人剛出門，這邊乒鈴乓啷地就吵起來了。

&ldo;天天打牌打牌，死在牌桌上算了！&rdo;沉著火氣的聲音是程紹鈞，&ldo;你看看家裡被你搞成什麼鬼樣子，烏煙瘴氣，我都不想回來！&rdo;

&ldo;那你滾出去別回來啊，&rdo;方曼容也不甘示弱，&ldo;說得跟你一個月你回家幾次似的。我就算把家裡弄成化糞池你管得著嗎你！&rdo;

&ldo;……&rdo;

程恩恩在爭吵的背景聲中淡定地把衣服裝進行李包。

不知道方曼容是怎麼在吵架的間隙裡抽空做飯的，程恩恩被叫出來吃飯時，兩個人已經暫時休戰。

方曼容的廚藝不錯，但是忙著打麻將沒買菜，一道小蔥炒蛋，一道醋溜土豆絲。

程紹鈞全程都跟沒看到程恩恩似的，程恩恩現在已經不需要問他要錢，只叫了一聲爸爸，沒別的話說。

吃完飯，她主動要洗碗，被方曼容罵了句：&ldo;走開，那麼嬌病別洗個碗又暈倒了，我可給你出不起住院費。&rdo;只好回房間。

程紹鈞開了窗，但煙味彷彿已經浸透進牆壁，一直散不掉。程恩恩被燻得睡不著，覺得自己確實比以前嬌氣了。

隔天不到五點就醒了，起床淘了點米，煮好粥關火在鍋裡燜著，拿上行李包，走到主臥門口說了聲：&ldo;爸爸，媽媽，我去學校了。&rdo;

沒人理。

程恩恩出門，樓下往前兩百米就是公交站臺，早班車六點半才發車，她坐在那裡等。

那套&ldo;和睦&rdo;二字多年未曾光臨的房子裡，主臥，&ldo;方曼容&rdo;與&ldo;程紹鈞&rdo;各自從床上或地鋪上起身，隔著窗戶向外望了望。

&ldo;陳老師，昨天多有得罪，對不住啊。&rdo;

&ldo;哪的話，都是工作。&rdo;

&ldo;車來了嗎？&rdo;

&ldo;才五點多，還得快一個小時呢。&rdo;

&ldo;這孩子怎麼傻了吧唧的，一大早跑那兒乾等什麼呢？&rdo;

……

程恩恩到學校的時間也很早，在教室裡讀了一會兒英語，才有其他人到達。

老秦來得也早，把她叫出去：&ldo;這次的運動會你就別參加了，讓高鵬找個人替你。&rdo;

程恩恩忙搖頭：&ldo;我要參加。&rdo;

大家都有專案參與，要是她什麼都不參加，到時候只坐在看臺上休息，太沒有集體榮譽感了。

&ldo;你身體剛恢復，不要逞強。&rdo;

&ldo;我身體沒事，醫生檢查都說好了。&rdo;程恩恩哀求，&ldo;秦老師，我真的想參加。&rdo;

老秦略有為難，&ldo;我再想想，你先回去上課吧。&rdo;

他所謂的&ldo;再想想&rdo;，便是一通電話打到江與城辦公室。

作為直接負責人的段薇收到訊息，進去向江與城請示。彼時他正要去開會，眉頭都沒動一下，扣上第一顆釦子：&ldo;隨她去吧。&rdo;

段薇應聲，正要出去，聽他接著一句：&ldo;你去七中看著，別讓她再受傷。&rdo;

說完，邁步走出辦公室，背影生風。

段薇在原地站了幾秒，回到格子間整理東西。兩個平時交好的小秘書湊過來：&ldo;薇姐，江總最近到底給你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