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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卿:「良姜是什麼?」
「良姜是一種多年生的草藥,根莖是姜,葉子綠綠長長,花背玉白,頂端粉嫩,像一串小燈籠,煞是好看。根莖可以清熱解暑,治消化不良,在大理、嶺南一帶常見。我師父說,他在大理的良姜田裡撿到我,所以給我取字『良姜』。」
「原來如此。可你在大理,又怎麼遇到韓兄呢?韓兄是在江南虞州遭遇的劫匪。」喻安卿奇怪地問道。
「我自小隨師父四處遊醫,三年前才定居在江南虞州的葉下鎮。後來師父去世,我就一直住在那裡,直到在河邊撿到韓纓。」
「所以,你無所依靠,索性跟著韓纓來到京城。」喻安卿順著接話。
程深墨害羞地摸摸圓潤的鼻頭,支吾道:「為了韓纓是原因之一,其二是因為師父臨終前,交給我一封信,希望我到京城找一位名叫『石決明』的名醫,拜他為師。師父說如果我想精進醫術,這世間只有姓石的醫術在他之上。」
石決明?喻安卿把這個名字記下,微微沉眸,繼續套話:「我還從未聽過名叫『石決明』的大夫……怕是需要韓兄好好幫忙找找。」
程深墨搖搖頭,眼裡顯出幾分眷戀:「我沒有告訴韓纓。其實我也沒想好要不要找這個人,我不想再拜別人為師。」
師父擔心自己死後無人照料,所以想請舊友幫忙照顧他。但是,於他而言,此一生,再不想認旁人為師。
喻安卿讚嘆道:「你的師父一定是位絕世名醫,不知姓甚名誰?」
「我師父不怎麼有名的,他很少為達官顯貴治病,也很少停留在一個地方很久。畢生心願是走遍大江南北,書寫一部最完善的藥典,可惜只完成半部……」
程深墨說著說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的師父風餐露宿,貧苦一生,只為心中的理想,是他最欽佩的人。
三言兩語間,喻安卿把程深墨的身份背景全盤了個清楚,剩下的就是去查證。
喻安卿道:「阿墨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程深墨抽抽鼻子,勉強笑道:「好了,不說我了。聽說好友之間都是以『字』相稱,你的字是什麼?」
喻安卿抿了抿嘴角,莞爾一笑:「我還沒有及冠,未取字。」
「你還沒二十?」程深墨瞳孔震驚,「我二十二了。」
喻安卿輕笑:「我今年十九,韓兄虛長我幾月,也沒有及冠。」
靠!程深墨無語子,內心腹誹:鬧半天,我比他們都大,我私下還叫韓纓「纓哥」。
那傢伙一次沒有糾正過,笑得賊開心,敢情在佔便宜,雞賊。
喻安卿突然抬手觸了一下程深墨的頭頂,又移開。蓬蓬鬆鬆的,很細軟,像毛絨絨的小兔子。
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是摸不得的。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如果程深墨會武功,應該有下意識地避讓反應。
面對喻安卿的試探,程深墨完全無所知,眨眨眼,懵懂地問道:「你幹嘛呢?」
喻安卿十分自然地順勢比量了下自己的額頭,揶揄道:「阿墨瞧著沒有二十呢。」
程深墨怒氣值陡升,這傢伙在暗諷自己矮!
因為上輩子不足一米七五的身高,備受歧視。他從穿過來開始就努力地吃吃吃,好不容易吃到一米七七。放眼古代男子,身高已經算中上了。
你們京城人吃化肥長大的嗎?喻安卿一張臉看不出來,實則有一米八五還要高,和韓纓不相上下。
程深墨氣惱地瞪喻安卿一眼。最煩別人說他矮了,吾之逆鱗,觸之即死。
小兔子生氣了,變成氣鼓鼓的河豚。
喻安卿嘴角勾了勾,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既比我大,我喚你良姜哥哥如何?」
雲散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