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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哈哈啊!」藍採和大笑,拿出手帕擦擦笑出的眼淚,頓時睏意全無。
這魔性的笑聲吸引了原主的注意,姬皦玉尋聲看向她,眸光似無奈似愧疚又似幽怨。
和姬皦玉對視一秒,藍採和伸腳踏破帳篷,破損的口子撕拉一聲變成一道狹窄的門,她坦蕩地走出來就跟走正門一樣似的 。
她停在姬皦玉面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瞥著他,忽然問:「你是不是就要死了?」
回應她的是一陣猛烈如疾風驟雨的悶咳。
藍採和皺起兩條秀麗的眉,忍不住低聲唾罵:「真是個麻煩精!」
至於姬皦玉聽沒聽到也不關她的事,只是他的臉色愈發蒼白了,瘦削慘白的臉龐配上一雙黑黝黝的冷寂眼眸,活像是從地底爬出尋人索命的惡鬼活屍。
一陣惡寒攀上她的脊背,藍採和箭步上前,提起姬皦玉的衣領走回帳篷。
「怎麼弄的像死人?」她嫌棄地問。
聽在姬皦玉耳中,卻像是她擔憂地嗔怒。可能是病糊塗了,他心口一暖出聲道:「我常年疾病纏身,與死人也只有一步之遙。」說不準哪天就去了。
然而藍採和卻嗤的冷笑一聲:「我師父說了,你這種身體孱弱小病纏身的人就是活了千年的王八轉世,看著整天病怏怏的,其實比誰都耐活!」
姬皦玉一噎,不知這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嘲弄他。
「衣服脫了。」藍採和收回手,聲音冷淡突然道。
一句話如石擲入水,平靜的水面驚起一圈圈漣漪。
「你要幹什麼!」姬皦玉連忙退後,目孔猛然收縮,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他用一種看見調戲良家民女的紈絝子弟的目光投向藍採和,重複質問:「你要幹什麼?」
藍採和垂眸,開口解釋:「你受涼了,體內寒氣鬱積,恐怕會影響接下來幾日的行程安排。」
姬皦玉鬆了一口氣,略帶狐疑:「你會診脈?」
「不會。」藍採和十分誠實地搖頭,「但我用內力探出你體內有新聚不久的寒氣。」
「……」
見姬皦玉不太情願,藍採和問他:「要不去請大夫來?」
姬皦玉連連搖頭否決,他可不想惹上何長庚那個麻煩。這幾日何長庚打著帶他熟悉府中事宜的名頭,總是跑到他面前刷面熟刷好感,使他心中漸漸地開始不耐煩。
再加上何長庚有龍陽之癖,一些不好的風言風語從底下漸漸傳開,偏生他還不能出言否認。一旦他挺身否決,必定會引起風更大的謠言,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姬皦玉心中有所顧慮,對於何長庚只好奉行能避則避的策略。
見姬皦玉不肯,藍採和沉聲道:「那就把上面的衣服脫了,我好運內力給你驅寒。」
「啊哦——上面的都要?」
「唔。」藍採和頷首。
姬皦玉磨蹭地褪下上衣,又在藍採和的指點下盤腿坐上軟榻。
姬皦玉背對著藍採和,看不清後面那人的神色,一雙溫熱的手掌突然捱上他的面板,激起一陣又一陣麻麻的觸感。
狐狸眼無聲瞪大,姬皦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一股洶湧的暖流如奔騰的河水灌進他體內,然後他就不知所覺了。
約莫一刻鐘後,姬皦玉體內的寒氣被驅走過半,額上冒出一些汗珠。
因為姬皦玉天生體質孱弱,藍採和為了避免內力衝撞壞他的經脈,所以掌控的極為精細而緩慢。估計再過半刻鐘,她就能收手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道有些熟悉的腳步靠近帳篷門口,藍採和心口突兀一跳,差點內力不穩。
好巧不巧,何長庚來做什麼?這個關鍵時候如果中斷內力,不僅姬皦玉恐怕會死於寒氣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