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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採和睜開一條眼縫,待適應光線後才發覺救她的人正是當日在佛寺內「行兇」的公子。
瞥見她眼中異樣,男子勾起爽朗的笑,作出拱手狀道:「在下魚機,有禮了。」
現在她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好比成了一條癱在地上的鹹魚,思及此藍採和心中頗為憂愁。她張合了乾裂的唇瓣道謝:「多謝公子救了採和。」
魚機掃了眼她身上華麗的料子,問:「冒昧相問,姑娘發生了什麼,怎麼昏死在官道上?」
藍採和微頓,垂眸,繼而抬首面色糾結道:「我本是荷花村的人,我那個武夫爹被人哄騙,竟將我嫁給了永明城的常公子為妾。我採和曾發誓永世不為他人妾,於是就逃出了常府,然後、後面常公子派人追殺我。」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魚機想要知道的東西都該知道了。
但願事實如女子所說。魚機想著把人送到就近的醫館,再偷偷離開。他一點也不想沾惹麻煩,要不是當時他在佛寺的冒失行徑,他也不會因為愧疚而救下這個麻煩。當然他也有可能出手救下她的性命,然後直接將人丟回就近的永明城。
雲家鎮雖仍然處在永明地界內,但距離永明城已經隔了三十里地。而藍採和身份特殊,何長庚必不會明面上張貼追捕告示,而會加派殺手搜尋她的蹤跡。
由於身體不能動彈,藍採和忍受著身心雙重的折磨,不知道兩邊街道有沒有張貼追捕文書什麼?真的很急人啊!
「籲——」男子醇厚微揚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隨之顛簸的馬車停下。
藍採和被人抱進了一家醫館的內室。說是內室其實是一間被許多白布隔絕成小室的大堂屋,魚機將人送進內室後就走了出去。
很快,白色門簾被人掀起,一個女大夫和她的小助手抬了個木桶走進內室。女醫師估計經常救助江湖人士,先是朝她溫婉一笑,繼而沉默地開始給她擦洗上藥,動作十分熟練。
臨走前,女醫師輕聲對她說:「睡個好覺,再休養幾日就能恢復如初了——」
「該回家了,姐姐。」幼童獨有的清澈嗓音突然打斷了女醫師的話。
藍採和蒼白著臉色點頭,看向女醫師又轉而看立門口等待女醫師的小助手。對上一雙黑烏烏的眼,脊背忽然生出一絲寒涼。
這個小助手明明在和女醫師說話,卻給藍採和一種錯覺,他一直在盯著她看,眼神細品像在打量某個東西的價值。
她感到一陣惡寒,下意識地觀察起小助手,只見他身材偏瘦,但臉色紅潤有光澤看著也不像營養不良。
說是仇家的話,可她幾十歲的人還比不過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子的記性好?
在藍採和闔目胡思亂想之際,女醫師已經領著小助手走遠了。而藍採和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將此事放下。
逃命
又過了兩日,一直鹹魚躺在床榻上的藍採和終於能行走了,只是動作僵硬而緩慢。
藍採慢慢挪著步子靠近門口,一把掀起門簾,刺目的白光頓時照射而入。閉目緩了會兒,藍採和已經走出內室,她睜眼看著醫館的櫃檯前後面,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兩鬢斑白的老大夫正在給人看診,一隻手搭脈另一隻手則捻著長長的鬍鬚。
見醫館的人正在忙碌,藍採和耐心地坐在大堂西邊的椅子上等待。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老大夫終於抽了空,他和藹地笑著接過小童遞來的茶盞,對藍採和說:「那日送你來的公子已經跑了。不過他留下一筆豐厚的醫藥費,這位姑娘不用擔心被扣在這裡。」
藍採和先是一愣,繼而平靜地接受了一切,微笑著點頭道聲謝。
這一日,女醫師沒來給她換藥,據說是雲家鎮附近的村子發生了賊匪搶劫的災禍,女醫師已經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