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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採和略掃了眼青年,近乎無視他走到軟榻上坐下,轉頭對一個角落的陰影開口說:「阿歷,拿藥箱來。」
阿歷的效率很高,兩秒鐘便恭敬地將藥箱放置在桌案上,隨即後退至牆角的陰影中。
「喵——」黑貓低低地叫了聲,眼皮微垂,露出一副睏倦的模樣。
她低笑著戳了戳黑貓毛茸茸的腦袋,取出銀針後又給黑貓上了藥。
做完這一切,黑貓已經快要睡過去了。
抬眸看向青年,藍採和手指著黑貓說:「姬皦玉,過來摸摸它。」
安靜地等在對面軟榻上的青年聞言起身,試探著伸手靠近黑貓,手掌還未落實,那原本快睡著了的黑貓陡然炸起毛,雙目圓瞪,狠狠地撓了他一爪子。
「嘶——」姬皦玉倒抽一口冷氣,本能地退後避開危險。
黑貓弓起身軀,嘴裡發出嗚嗚的悶哼,那雙金色豎瞳卻陰沉沉的,直勾勾盯住姬皦玉。就在黑貓氣惱地要撲向他抓人時,一巴掌從天而降牢牢地搭上黑貓的腦袋,手法嫻熟地給它順毛。
「喵,喵——」黑貓叫喚了兩聲,安然地享受藍採和的順毛服務。
她瞥了眼姬皦玉右手背上三道鮮紅的抓痕,開口催促姬皦玉用皂角清洗傷口,隨即轉頭吩咐阿歷去拿特製的藥膏。
諾大的主屋片刻只剩下她一人,她撫摸著黑貓的腦袋,眼神落在青瓷花瓶上逐漸變得空洞。今晚躲在大陶缸後面的人是花月,早在黑貓出現的一瞬間她就立刻懷疑到了,之後又利用姬皦玉再次驗證了猜測。
何長庚反常的舉動以及花月藏身在大陶缸後面觀戰,兩者分開看沒什麼特殊,但結合在一起相看就露出了很大的貓膩。
難道賀長庚是在試探她的武功?藍採和換了個姿勢,將睡熟的黑貓放在一邊,喃喃自語。
忽然她抬首望向走過來的姬皦玉,面帶狐疑地詢問:「手上的藥膏上了沒?」
面如春曉之花的姬皦玉靦腆地點了點頭,粉白的雙頰隱隱透出一點緋紅。
藍採和又問:「你何時來的?看到了多少?」
「掌燈之後不久便到了這裡。」說著,姬皦玉面色變得嚴肅起來,挺胸保證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我信你。」她歪頭望向窗外,風雪漸小,又回首笑眼瞧他。
藍採和站起身走遠三四步,內力一催動,渾身上下霎時被濃厚的白霧籠罩住。
約莫四五道呼吸過去,白霧才散開消失,藍採和從主屋門口的架子上取下那件火紅的狐裘披著,邊往外走邊開口說:「走,去看看薔薇。」
話落,藍採和已運起輕功,腳踩著屋瓦往外幾點,幾個瞬息隱遁在風雪中。
目送她背影離去,姬皦玉還未緩過神,便被悄無聲息的阿歷提著衣後領帶走了。
薔薇住的地方很偏遠荒蕪,大概過了半刻鐘幾人才先後抵達。因為有藍採和的命令在前,所以到現在薔薇還未能搬出這個破舊的院子,只餘下幾個婆子侍女在此伺候她。
夜深了,婆子侍女們都陷入香甜的睡夢中,隱約的鼾聲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傳遞出去。然而,薔薇睡的正屋內還透出昏黃的火光,與周圍黑漆漆的房間格格不入。
在姬皦玉看不到的地方,藍採和抿嘴冷笑,忽然開口:「姬皦玉,你殺過人嗎?」
「沒有。」姬皦玉搖頭。
「那好。」藍採和率先走上臺階,取出一根銀針開門內鎖上的門栓,然後堂而皇之地走進屋。姬皦玉隨之跟進,阿歷最後進屋,一進門他便迅速藏身在陰影中,絲毫沒有引起屋主人的注意。
屋主人薔薇此刻正面露震驚地瞪著來人,嘴唇囁嚅半響說不出話。藍採和右手打出一道掌風,屋內的蠟燭一秒熄滅,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