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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小山，天亮了。&rdo;

天亮了。年輕的軍官依舊守著他的戰場，苦等的先生回到滿是鮮活生命的課堂。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ldo;嗯，我看到了。&rdo;裴山說。

唐立言等著他繼續說些什麼道別的話，沒想到，只看到先生的臉被朝陽籠得很溫柔，雙唇輕輕在自己耳邊摩擦著，低聲說：&ldo;之白，別來無恙。&rdo;

他以為先生要送行的，但裴山再也不想話別了。太多次，又太多年，他們聚少離多，全靠信件吊著一口思念。

因此裴山只敢說，別來無恙。

先生心裡相信，這次相聚，就再也不會分開。

第86章 全線大捷

唐立言這次沒被發現，膽子便越來越大，時常趁著夜幕，翻出牆去，把自己省下的軍用罐頭和夜裡寫下的情書送給裴山。

信上說，靈龍江頭玲瓏舟，百獸灘頭共白首。

裴山嗔怪著，沒想到平日裡軍痞似的人，倒寫得一手痠詩。

&ldo;這不是裴先生教得好嗎?&rdo;唐立言反駁道。他踩著出操時辰，又急匆匆跑回隊裡去。

這日子大約持續了半年，因為有著唐立言的照料，整個學院上下的伙食都得到了改善。連柳乙道都要常常問裴山，&ldo;哪裡來的洋罐頭?還怪好吃的&rdo;。

裴山只敢說是朋友給的。畢竟唐立言身份特殊，他們之間的關係，暫時還不能暴露。

唐立言這邊，得了師座的準許後也常會趁著休養期跑去學校，粘著裴山一起去看日出。

這日子過得倒也安逸，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前線仍會時不時緊急動作。有好幾次，唐立言還在跟教授們搭夥吃著飯，就被叫回隊裡去排兵布陣。

隊裡的那對雙胞胎，年長的那個在雁城中了流彈，年幼的朱元一直跟著唐立言，剛剛升到班長。

&ldo;言哥現在晚上總往外跑，怎麼著?外頭有你老相好?&rdo;朱元的話裡有話，揶揄色彩分外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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