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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下,用另一種語氣說:
&ldo;古德溫先生,把放大鏡給我。&rdo;
我把放大鏡遞給他。我們倆單獨在一起時,他如此正式地稱呼我,意味著他已激動得難以自持,但我一點兒也不明白為什麼。接著我明白了他要放大鏡幹什麼了。他在用放大鏡看法雷爾的信!我盯著他,他還在看。我什麼都沒說,但腦子裡漸漸有了個美妙的猜測,永遠不要忽視預感。
終於,沃爾夫說:&ldo;真的。&rdo;
我伸出手,&ldo;他把信和放大鏡給我。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但還得看,看著&ldo;a&rdo;偏行了,有點靠左,看著 &ldo;n&rdo;歪了,還有其他特徵,實在是件很愜意的事。我把信放在桌上,沖沃爾夫一笑。
&ldo;老鷹眼。我怎麼就沒發現呢?&rdo;
他說:&ldo;脫掉你的外套和帽子,阿奇,給費城的什麼人打電話,才能問出去哪兒找位想接某項工程的建築師?&rdo;
第十四章
我正要去門廊脫下外套和帽子,沒到門口,又轉身回來。
&ldo;你看,&rdo;我說,&ldo;我們的車需要活動活動。我們要是打一下午的電話,也許毫無進展。為什麼不這樣:你在這兒給法雷爾的朋友們打電話,看能不能聯絡上他。我開車去費城,到那兒就給你來電話。如果你什麼都沒查出來,我就在當地找他。兩點半我就能到費城。&rdo;
&ldo;好極了,&rdo;沃爾夫同意了,&ldo;不過,中午的火車兩點鐘就到費城。&rdo;
&ldo;對,我知道,但是‐‐&rdo;
&ldo;阿奇,就這麼定了吧,坐火車。&rdo;
&ldo;好吧,我想,就這樣吧。&rdo;
去賓夕法尼亞火車站,走路只需五分鐘,因此我們可以先好好討論討論有哪幾種可能性。我搭乘中午的火車,在餐車上用過午飯,兩點零二分,我從布洛阿特車站給沃爾夫打了電話。
他收穫不大,只是查出了法雷爾在費城的幾位朋友和熟人的名字。我給能聯絡上的人都打了電話,東跑西顛一下午,美術俱樂部、建築雜誌,還有幾家報社,想從他們那裡打聽有沒有人想建什麼工程等。我開始尋思我在火車上想到的會不會還真有可能。法雷爾也許是和蔡平一夥兒的,出於某種原因,他故意用那臺打字機打那封信,也許就是為了被發現,然後逃走?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沒來費城,而是去了別的地方,甚至是在一艘大西洋洋輪上?
六點左右,我竟然找到了他。我給建築師們打電話,找了三十幾位後,終於有人跟我說有位艾倫比先生發了財,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要給密蘇裡的一個小鎮建圖書館,這座小鎮幸運地生了他,又丟掉了他。我此前沒聽說過這項工程。我給艾倫比打電話,他說他邀請了法雷爾先生七點鐘到他家吃晚飯。
我胡亂揣了兩塊三明治,就趕到那兒,等他吃完飯。
法雷爾在艾倫比先生的書房見到我,當然不明白我怎麼會到那兒去。我給了他十秒鐘表達吃驚等情緒,然後間:&ldo;昨晚您給尼祿?沃爾夫寫了張便條。您用的那臺打字機在哪兒?&rdo;
他像一位被搞糊塗的紳士似的笑了。他說,&ldo;我想就在我用的地方。我沒拿走。&rdo;
&ldo;好吧,在哪兒?很抱歉我如此唐突。我找您已經找了五個小時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您的便條和保羅?蔡平的詩是在同一臺打字機上打的。就這麼回事。&rdo;
&ldo;不!&rdo;他瞪著我,大笑起來,&ldo;天哪,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