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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居然又拿起湯碗,回到第一張桌子。兩三位顧客笑起來,服務員喊道:&ldo;嘿,讓人家喝湯吧,也許他就是不喜歡你。&rdo;我氣得真想揍誰的鼻子,可我知道沒什麼好處,於是我嚥下怒氣,擺出笑容,拿起那矬子的麵包、黃油和水,走過去,擺在他面前,然後走到櫃檯前,扔出一角錢說:&ldo;給他來碗熱湯,加些毒藥。&rdo;走出了咖啡館。
我慢慢走回車邊。路過煙店時,我看到弗雷德?德金在裡面。我本想跟他說讓他盯著他的朋友&ldo;粉子&rdo;,留心他給誰打電話什麼的,但我知道他如何用腦,想想還是讓他把注意力放在主要工作上吧。我上了車,往城北開去。
對這挫子,我什麼都看不透。一個長他那樣兒的探子會那麼老實嗎?誰付他那麼多錢?四十元在他眼裡就跟肥皂包裝紙似的。是誰那麼刻意不讓別人知道他在跟蹤保羅?蔡平?我覺得探長的看法不合理,即便那天利奧波德?埃爾克斯真的幫忙在德雷爾的威士忌裡下了毒。當然,這有可能,但我的習慣是別費腦子琢磨,除非己經不僅僅是可能。如果不是埃爾克斯,又會是誰?那幫人誰都可能出於恐懼,非要自己去監視瘸子的一舉一動,哪怕有了沃爾夫的備忘錄也不踏實。但如果是這樣,叉何必搞得神秘兮兮?我邊往城北開,邊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名單,還是沒頭緒。
我把車開進車庫,走回家。到家時,已臨近晚飯時分。沃爾夫在辦公室,坐在他的桌邊在幹些什麼。啤酒託盤推到了一旁,他彎腰拿著放大鏡,開啟強光對著一張紙仔細檢視。他抬頭沖我點點頭,又接著看。鎮紙下還壓著一小摞相似的紙。是一份打字稿,開頭是:你們理應殺了我,看最後一絲卑微的嘆息。是第一份警告。
很快,他再次抬頭,眨眨眼,把放大鏡放在桌上。我問:&ldo;是法雷爾的樣本?&rdo;
&ldo;對。法雷爾先生十分鐘前送來的。他在奧格爾索普先生辦公室的每臺打字機上都留了樣本。我查了兩份,都不是紅鉛筆標出的那兩份,&rdo;他嘆口氣,&ldo;你知道,阿奇,這個季節,白天越來越短,天黑得越來越早,這種變化似乎拉長了午飯與晚飯的間隔,真是神奇。我覺得我以前說過這話。&rdo;
&ldo;不常說,先生,一天也就說一兩次。&rdo;
&ldo;真的,應該多說幾次。你沒洗手。&rdo;
&ldo;沒有,先生。&rdo;
&ldo;晚餐有兩隻野雞,別讓它們久等。&rdo;
我上樓了。
吃過晚飯,我們一起檢查法雷爾的樣本,共有十六份。他不擅長打字,漏掉不少,但對我們來說沒關係。我從溫室帶下來一個放大鏡,沃爾夫繼續用他自己的。參照哪份原件都沒關係,不是副本就行,因為我們有十足的把握,所有警告都是在同一臺打字機上打的。我們查得很徹底,兩人都查過。沃爾夫喜歡這種活兒,每分鐘都很享受。檢查樣本時,如果發現這個 &ldo;a&rdo;沒歪,或那個 &ldo;n&rdo;沒斜,他就會滿意地咕噥一聲。至於我,只有查出些名堂,才會滿意。隨著那摞紙越來越薄,所有查過的紙都做了紅色標記,我可是一點兒也沒高興起來。
大約十點,我站起來把最後一份遞給他,然後去廚房取了罐牛奶。弗裡茨在那兒看法文報,沖我咯咯地笑。&ldo;瞧你那副樣子,喝牛奶,奶都會變質。&rdo;我沖他一吐舌頭,回辦公室了。沃爾夫用夾子把樣本夾好,把原件裝回信封。
我說:&ldo;唉,今晚很有收穫嘛,對吧? &ldo;我喝口牛奶,舔了舔嘴唇。
沃爾夫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眯著眼。終於,他開口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