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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梁丹古覬覦過卓昭節，寧搖碧惱恨梁丹古，對此卻也有些得意，這樣美貌傾城活潑中意的女子，到底是他的妻，且是相伴一輩子的人。旁人再覬覦，也不過是覬覦罷了，卓昭節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他寧搖碧一個的。

卓昭節不知道他心裡想了這許多，打他一下，嗔道：&ldo;不許岔開話題，快說快說！&rdo;寧搖碧笑道：&ldo;好吧，我也不知道，你曉得我對溫氏向來不理會的。&rdo;

&ldo;一輩子的夫妻了你還想騙我？&rdo;卓昭節臉色一沉，伸手掐住了他面頰，哼道，&ldo;你向來最是多疑不過，溫壇榕那樣對你念念不忘，按著你的性。子，你不設法弄個清楚才怪！我到今兒個才問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rdo;

&ldo;是是是，我說我說！&rdo;卓昭節其實沒用力，但寧搖碧還是附和的作出懼怕之色，笑著道，&ldo;說起來其實叫我也有點啼笑皆非‐‐那還是我去江南前好幾年的事兒了，那會還小，有次在曲江和父親鬧翻了，當時祖母不在，父親要責罰我，嗯，你知道，那時候我還小……&rdo;卓昭節狐疑的看著他……寧搖碧見避不過去，只好很無奈的道：&ldo;所以，我便……嗯，哭了一場……&rdo;小孩子被父母罵了就哭這也是常事，卓昭節疑惑的道：&ldo;莫不是溫壇榕看到你哭就愛上你了？這事兒……我怎麼聽著這麼可笑呢？&rdo;

&ldo;……咳。&rdo;寧搖碧尷尬的道，&ldo;我當然不是一直哭，我……嗯，我邊哭邊嚷了許多和母親有關的話，誰知道那溫氏因此就留意上了我，總覺得我……&rdo;他臉色漸漸沉下去，哼道，&ldo;在她眼裡我便是個幼年喪母孤苦伶仃、又不得父親喜歡，貴為世子其實孑然一身，在大伯母的手底下艱苦掙扎，不得不靠竭力討好祖母才能苟活於世‐‐我只能說，溫氏她想的太多了！&rdo;

&ldo;……&rdo;卓昭節也無語了……雖然寧搖碧再三強調他當時還是個小孩子，但顯然告訴老妻自己用哭亡母來氣先父到底讓他覺得很狼狽，所以他趕緊換個話題，道：&ldo;今兒這梅花開得，倒叫我起了興致。&rdo;說著，隨手執墨研開，拈了筆，在鋪好的几上澄心紙刷刷數筆，寫了一行飄逸的魏碑‐‐&ldo;江南廿四花信風，梅花開始楝花終。&rdo;

卓昭節眼波一動，抬頭看了眼頭頂含芳吐蕊的梅花，從他手裡接過筆，蘸了蘸墨，輕舒手腕，莞爾續上一句‐‐&ldo;遇君正逢杏花雨。&rdo;

她還要寫最後一句，卻被寧搖碧搶了過去，含笑道：&ldo;我來！&rdo;他忽然換了行楷，筆意鋒芒畢露的寫下‐‐&ldo;此後萬花俱是空！&rdo;

卓昭節端詳著紙上墨跡，唇邊笑意嫣然，眉眼彎起寧搖碧最熟悉的弧度，卻見卓昭節從榻幾下的筆筒裡另取了一支紫毫，蘸了墨，在空白處另寫了一行簪花小楷：&ldo;何以夢江南？&rdo;

寧搖碧不假思索的接上：&ldo;明月湖上正豆蔻。&rdo;

兩人同時想起當年明月湖上，夜半雙雙落水的場景，皆是會心一笑！

卓昭節再寫：&ldo;何以謔少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