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淹死(第1/2 頁)
忖度了一夜,次日一早,晏珩叫著匛然到了跟前,吩咐道:“你暫且放下手頭的事情,往永州去一趟。”
匛然自然清楚永州關著誰,眉頭皺了起來,謹慎的問道:“主子是要查什麼嗎?”
晏珩看著桌案上的輿圖,道:“我昨日找了永州近幾年的州志。”他說著指了指輿圖上的一座山:“這山叫鴻山,在福王去之前,這山中虎狼出沒,進山的村民鮮少能有毫髮無傷走出來的。”
“可這幾年,州志上卻再未記載過鴻山猛獸傷人的案子,好似一夜之間,這些猛獸都變得乖順了。”
他說著眸色變得沉鬱:“我懷疑這山中或有福王謀反的證據。”
匛然聞言神色驟變。
親王謀反,這可是國之大事。
更何況這個親王是福王,若事情漏到了皇上的耳朵裡,那永州必然要血流成河了。
他道:“主子,這件事情宮裡知道嗎?”
晏珩搖了搖頭。
昨日殿上皇上疑他,若他今日便去說福王有謀反的嫌疑,恐怕在皇上的心中,他就是那個同流合汙的告密者。
且他目前只是猜測,並沒有直接的證據來印證,再有,雖然他與福王之間的恩情已了,但他並不想看到福王走絕路,若能勸誡,他很願意一試。
“永州那邊眼線眾多,你是京中的熟面孔,一定要小心行事。”
“而且,若福王真的有謀反之意,那鴻山就是危險重重之地,你務必慎重。”
匛然曉得事情輕重,聽言謹慎點頭:“屬下明白,主子放心。”說著看晏珩無所吩咐便要離開,晏珩叫住他道:“不急這一時半刻,用了早膳再去吧。”
早膳上桌,晏珩剛捏起筷子,御林軍中的小副將俞翰林便著急忙慌的跑了來,說昨夜黃忠醉了酒,跌入湖中淹死了。
晏珩面上一愕,險些以為聽錯了。
他擰眉道:“你說的莫不是皇上身邊的黃忠黃公公?”
“可不就是他。”俞翰林點頭道:“這一早皇上找不到人,發了好大一通火,秋分忙頂了黃公公的差事,又讓人在宮中各處找黃公公,這才看到了飄在湖裡的屍體。”
雖說人是自己喝醉淹死的,可細究下來御林軍也少不掉些失察之責。
他唯恐被人抓住了空子,於晏珩不利,便趕在早朝前來報信。
晏珩眉頭皺的更深,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御醫可驗屍了?”
黃忠那人最是有分寸,如何就醉了?
且就算醉了,身邊也該有人跟著的,如何就淹死了?
俞翰林從小竹筐裡撈了個酥油燒餅,咬了一大口跟上晏珩的腳步:“卑職來之前,御醫院的蘇御醫正在查驗。”
因著葉府當日彭芝芝言行太過,回府後沒能逃脫懲罰,在府裡關了幾日。
這日終於解了禁足,忙就往葉府裡去探望葉玉容。
葉玉容雖然無性命之憂,但受了驚嚇,精神一直不太好。
彭芝芝看的心疼不已,怒罵玉卿卿是個禍害。
葉玉容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道:“好了,已經過去了。”
玉家帶著傅言明來賠禮道歉,葉震不得不賣傅言明幾分面子,這件事情已經達成和解,多說無益。
彭芝芝也知道其中的牽扯了傅家,心中雖不忿,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嘟囔了兩聲便嚥下不提了。
轉眼瞧見了桌角的四季海棠,她笑著用手撥了撥花苞,道:“這海棠真不錯,水靈靈的。”
葉玉容瞧著海棠花,眉目柔和了下來,她抿笑道:“是太子殿下聽說我病著,恐覺得我悶,著人送來的。”
她說著指尖碰了碰枝葉,道:“想是花房費了些心思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