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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給你做什麼新衣裳?&rdo;
我答了,她又問:&ldo;教了你做桂花年糕,到時候在家自己做一次給你爹孃嘗嘗?&rdo;
我點頭:&ldo;待會吃完了飯,三娘是不是還要去收雪?去年做的醬油裡放了貯存的霜雪水,味道就變好了。&rdo;
&ldo;今天的雪,還不夠大。&rdo;桃三娘笑笑:&ldo;其實,要是嫌找乾淨雪太費事,也可以用臘月裡的河水代替,貯存在埕子裡,待到三伏天再拿出來做酸梅湯,也是極好的。&rdo;
&ldo;噢。&rdo;我驚嘆地點頭。
那二人匆匆吃完飯,結了帳便走了。
我起初也沒在意,下午回到家裡,卻看見隔壁家的嬸娘來我家串門子,正和我娘在那閒聊天,我給嬸娘問聲好,便慣常地坐到我娘身邊替她弄些針線,那位嬸娘東家長西家短地拉扯了一通,無意間說起悅記茶館的陳大姐。
&ldo;哎!我說,最近聽別人講那陳大姐的妹妹,你不知道吧?&rdo;嬸娘逮到新鮮事情,就會特別興奮的樣子,我娘搖搖頭。
&ldo;那陳大姐啊,她家是寶應的嘛,她有個妹子比她小七八歲的,是在我們這裡的王員外家當丫鬟的,後來沒多久被王員外看上了,就開了臉做了房裡人,本來我們也沒人知道的,陳大姐好像跟這妹妹不好,我們常一處說話時,她也從來沒提過,要不是最近那姑娘得了大病,我們這裡街坊還沒人知道這事呢。&rdo;
&ldo;得了什麼大病?&rdo;我娘奇道。
&ldo;咳,懷孕小產唄。&rdo;嬸娘嘆一句:&ldo;懷了個男胎呢,已經六個月左右大了,不知是受了氣還是怎地,就血崩,淋漓不斷地流,胎也下來了,可就是不見血住,把王員外氣得在家裡打雞罵猴的,他本來是有兩個兒子的,可兩個兒子裡大的那個只會吃喝玩樂不爭氣,小的那個才四歲,長得倒乖,可惜又從小身子很弱,恐怕哪一天不好就夭折了,王員外巴不得人丁多些更興旺呢,聽說也挺寵這姑娘的。&rdo;
&ldo;血崩這症可不是玩兒的。&rdo;我娘搖頭道。
咦……陳大姐不是說她妹妹要生孩子嗎?我心裡狐疑地想,還巴巴地找三娘做了四十斤的面果點心要送去的,怎麼這會子嬸娘卻說她妹妹小產了?
&ldo;我還聽說啊,她妹妹怕不是因為懷了身孕讓別的姨太太怨恨了,給她氣受,或者吃的喝的裡面動點手腳,哎,要說王員外家原本就有四房姨太太,這妹妹年紀又輕不知道穩重,難保的呢。&rdo;嬸娘撇撇嘴。
說起來王員外,我知道的,是我們這一帶有名的富戶了,他田地很多,近郊的據說都有四五百畝,宅子也有好幾處,最大的一幢自己住著,其餘都放著收租,菜市那邊有一家最大的茶莊也是他開的……說來真是奇了,昨天陳大姐來找桃三孃的時候,還說她妹妹家的人古怪,生孩子的賀禮除了面點果子其它一概不要,可按道理哪會有這樣的事?
我娘附和地感慨了幾句,她手裡一直不停地給我縫著一件紅的新棉襖,她說還好我長得慢,現身上這一件棉襖穿了兩個冬天,今年才顯得短了,所以趕著年前做完這件新的穿著過年便是,我看著娘手裡快做好的棉襖,心裡喜孜孜的,也就把嬸娘剛才說陳大姐的妹妹那些事忘了,嬸娘又扯了一會別的話,看窗戶透進來的天色暗下去,就起身告辭走了。
※※※
到了小秦淮橋邊時,天空又開始飄下雪花,一眼望去,石板橋上的欄杆,還停著細粉一層的白,這雪要這麼一直下,能有多厚?我走上橋,朝橋下張望,水面已經結了薄薄的冰霜,是一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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