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ldo;薛婆婆，這樣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rdo;桃三娘縮回手，忙的要褪下鐲子。

&ldo;這不值什麼！&rdo;薛婆子立刻又攥住她的手腕：&ldo;江都這地界上，誰不認識我薛婆婆呀！我平日裡出入那些小姐太太們的房裡，這樣東西我見得多了，也有得是！說出來不怕嚇到你，那些小姐太太們，把拇指大的珍珠都磨成白粉吃下肚裡去呢，我送你這點兒算什麼呀！&rdo;薛婆子嘖著嘴，說到這裡更冷笑一聲：&ldo;那些人我其實還看不上呢，論起相貌人品，她們和你三娘子比，還差遠了！婆婆是真心的喜歡你。&rdo;

&ldo;這、這……&rdo;

我生平第一次看見桃三娘露出這麼尷尬的苦笑，不知是對薛婆子的過分熱情，還是因為她說的話。不知為什麼，我這次反而覺得有點可笑。再看那薛婆子，不許桃三娘褪下鐲子，又把銀簪子往她手裡一塞，就連忙捲起自己那包袱：&ldo;我今天還有點事兒，達士巷的劉家請我過去……&rdo;又壓低了聲音：&ldo;他家的閨女得了怪病，脖子長了肉瘤，我去幫她扶乩問問怎麼回事。&rdo;

&ldo;噢，那您老就辛苦了。&rdo;桃三娘手裡拿著銀簪子：&ldo;實在多謝您老的厚禮了，改天請上您兒子一起過來吃頓飯啊。&rdo;

&ldo;我兒子啊，當學徒的一年到頭還不得看他師傅臉色，保不準啥時候才能回家來。行吧，我先走啦！&rdo;薛婆子絮叨著走了。

我在一旁，趴在桌上看著桃三娘，桃三娘送完她回過頭來，也正好與我四目相對，她突然&ldo;撲哧&rdo;一笑，遂褪下鐲子，和髮簪一起拿在手裡，對我搖搖頭，走到櫃檯裡隨手一扔，&ldo;砰&rdo;的一聲不知就到哪個角落去了。

我雖然並不能很明白這一切，但桃三孃的舉動我卻一點都不奇怪。

看她忙著去做事了，我這才想起我在這也耽擱太久了，便急忙自個兒回家去。

※※※

幸好爹出外還沒回來，娘也忙著活計，忘了時辰，根本沒在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巧了，吃完午飯，娘就讓我到達士巷口的王家去給送一套縫補好的棉襖棉褲，走到那裡恰正好看見了薛婆子，還有一個高大的男子尾隨她身後。我看那男子背影眼熟，便留意多看了幾眼，只見他倆躲進了巷子裡一處背風的牆後，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我愣了愣，才想起那男子就是早上幫我付了買豆子的錢的那個大個子男人。

早前聽那大個子的說話口音，絕對不是江都人！他們怎麼會到一塊兒去了？這男人向我打聽桃三孃的事，而那薛婆子又忽然天天跑到歡香館來和三娘套近乎……必定是有什麼原因了。

我怕他們發現，所以沒辦法跟過去偷聽，只好在巷子裡打一轉，打算還是先把這套棉襖褲子送到王家裡再說。

天很冷，雖然是大白天裡，風卻颳得&ldo;颼颼&rdo;作響。我從王家出來，再朝達士巷裡望望，卻一個人也看不見。薛婆子和那男人估計也還沒出來，按照方才薛婆子自己說的，她是來幫劉家的閨女扶乩問卜的。不過天知道這婆子，向來是狡猾多端的人，從小娘就告誡我，別和那婆子說話，看見她也最好當沒看見……因為她和那些拍花子賣小孩兒的人是一路的云云。

我又走到劉家宅子門前轉了兩圈，實在太冷，腳踩在青磚地上感覺硬生生的，腳底反而陣陣發麻，我還是趕緊回家去了。

從那天開始，我看見薛婆子又來過歡香館兩次，每次都是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