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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一笑,感覺不虛此行。
抬步走進廳中,卻沒有那個員外說的鶴髮童顏的“老神仙”,反倒是有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女道人,腳踏布雲履,身著杏黃袍,將青絲成一個髮髻,插著一隻木釵,簡潔的打扮自有一股出塵之氣,再配上絕美的容顏,真有幾分仙女下凡的味道。
許仙心道: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小秘?
女道人帶著溫和的微笑率先行禮道:“貧道魚玄機,見過二位道友。我在門中的道號是天機子。”
不知是否是許仙的錯覺,他總感覺那魚玄機雖然對二人行禮,但目光卻一直放在自己臉上。但轉而就笑自己自我感覺良好,有潘玉這樣的絕世美男子在眼前,哪個女人會把注意力放在別的男人身上呢?
魚玄機報出自己的在門中的道號卻見許仙毫無反應的模樣,只是唇邊帶著一絲笑意,更感覺許仙高深莫測。
“道長就是此間的觀主嗎?”潘玉問道。
許仙奇怪道:“那老丈不是說此間的主人是個老者嗎?”
魚玄機讚歎道:“潘公子好眼力。”又對許仙道:“許公子,你剛才不是‘非幻即為真’,這真真幻幻,誰又能說的明白呢?”
一雙剪水秋瞳盪漾著溫和的笑意在許仙臉上徘徊,讓許仙有一種春風拂面之感,但在這溫和之中卻偏偏有一種東西讓人無法更加親近。那種東西不是高傲冷漠,不是深沉難猜,而是一種鶴立雞群遺世獨立的奇妙姿態。
許仙在潘玉身上曾經感受到過類似的東西,但又絕不相同,潘玉那雙眸子彷彿一汪深潭,明明清澈如許,卻怎麼都看不清潭水中包含的東西。
二十
不過許仙也明白,這魚玄機定然會一些障眼法,不過他倒非常能夠理解,如此容顏在這鬧市中不知要惹多少是非,正是紅顏禍水、傾國傾城。
潘玉再一次接過話由道明來意。許仙心道:這種交際的事情就該交給這個魅力屬性全滿的傢伙。許仙則一邊悠閒的喝著桌上的茶水,一邊觀賞這廳中的擺設,茶几桌椅都看不出什麼稀奇,只是擺佈的頗有條理,果然別有一番雅緻。
廳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牆上一個大大的“道”字,尋常道觀這個位置該是供奉著三清四御之類的道教神仙,現在只一個道字,卻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潘玉同魚玄機的談話還在繼續,早已脫離了原有的線路,變得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從道家典籍到古玩字畫。潘玉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有人能在博學同她一較高下。
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身邊的許仙,或許還有這個怪怪的傢伙吧!明明只是很平常的讀書人,卻總能說出一些她聞所未聞的奇談妙論。
而他現在還欠她一個故事呢!
魚玄機注意到潘玉的眼色,但只是不為所動的輕抿一口茶水,低頭間露出天鵝般的白皙頸項,溫婉優雅之態盡顯。
許仙看著兩個禍水級別的“美人”交談,淺笑,相互稱讚。不知道的還以為郎情妾意。許仙卻感到一絲不自然,彷彿每個微笑背後都是唇槍舌劍,旋自搖搖頭,只做是自己的錯覺。
潘玉一直在用各種話題來試探、誘導面前的女道人,那是她極為擅長的,《鬼谷子》中的種種技巧在她手上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或是誇讚增加其好感,或者批駁動搖其內心,有時是艱深嚴肅的道教經義,有時是浮華隨意的花鳥魚蟲。
但潘玉失望的發現,毫無作用。對方的眼眸已經清澈,氣息依舊沉穩,顯然不是一個可以靠言語所動的人。
於是終於收斂了心情,回過神來,見許仙已經將桌上的點心吃下一半去,連茶水都喝了半壺。
心中笑嘆,這也不是個言語可動的人呢?而且坦誠直接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所有的機巧,去懷著同樣的誠意與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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